后,有人顺了,自然也有不顺的。

    圣上远在京城时,他们够不着,可圣上来了江南,兴许就有机会了……

    蒋慕渊收了些消息,趁着还未掀起风浪,与驻军一块压下去了,这才回来。

    他先见过了圣上,言语提及回京,圣上避而不谈,蒋慕渊见状,也就先闭了嘴,退了出来。

    孙祈在行宫等蒋慕渊。

    他和孙淼、孙睿,在京中有自己的府邸,来了江南,一时之间也建不起皇子宅院,也就都住在行宫之中。

    孙祈叹道:“我劝不动父皇,还因为劝多了,惹了父皇不高兴……阿渊知道父皇为何坚持不肯回京、甚至想要迁都吗?”

    蒋慕渊抿了口茶,直言道:“据我猜测,与圣上的身体有关。圣上在京城时许久没有睡好过了,殿下知道吧?”

    孙祈点头。

    圣上的睡眠问题太久了,瞒也瞒不住他们。

    “阿渊是说,父皇来了江南,睡踏实了,就不肯……”孙祈喃喃,也不知是该信还是该疑,“父皇就为了这个缘由……”

    “这是我猜的,”蒋慕渊放下茶盏,“等明日面圣,我再探一探。”

    孙祈道了声“辛苦”。

    行宫御书房里,圣上慢条斯理用了一盅桂花甜羹。

    藕粉做底,晶莹剔透,又添了金桂,香气越发沁人,地地道道的江南做法。

    这甜羹在京中也有,但兴许了开了胃口,圣上只觉得江南这儿做的更得味道。

    小小一盅,比以前陶昭仪宫中的甜羹还要对他的口味。

    待用过了,圣上才开口道:“阿渊离开后就去祈儿那里了?”

    韩公公恭谨道:“是,听说小公爷还在东异时,大殿下就急着找他了。”

    “祈儿为了让朕回京,煞费苦心啊!”圣上哼了声,拿起不久前刚刚送到那叠折子,道,“一日三次,他们不嫌累,朕看着还累呢!罢了,朕也给他们省点劲儿。”

    韩公公闻言一愣,试探着问:“您的意思是……”

    “朕病了。”圣上一本正经道。

    韩公公难得没有转过弯来,愣怔地看着圣上。

    “朕突染风寒,身子不适,”圣上以手做拳,抵在唇边重重咳嗽了两声,“朕要养病,不宜舟车劳顿,你去请御医吧。”

    韩公公点着头应了两声,出了御书房,叫迎面的秋风一吹,才算醒过神来。

    他深吸了一口气,指挥着小内侍去请。

    御医来了一趟,依照着圣上的意思开了方子。

    很快,各处都得到了消息——圣上病倒了。

    孙祈正想留蒋慕渊用晚饭,一听小内侍来禀,也就顾不上摆桌吃饭了,跟蒋慕渊一道去寝宫看望。

    寝宫外,兄弟几个前后脚赶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孙宣无所顾忌,凑过来问孙祈:“父皇是真病还是假病?”

    孙祈扯了扯唇角:“五弟以为呢?”

    孙宣嗤的就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