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后揉了揉额头,从荷包里取了颗糖含在嘴里,装作不晓得向嬷嬷在瞅着她,叹道,“哀家真是头痛,这事儿费心思极了,要吃颗糖缓一缓。”
皇太后缓了三五日,都没有缓出个合适的人选来。
圣上亦是操心,来与皇太后商议了一番:“要不然就林尚书府上的吧?”
“圣上说的是琬丫头?”皇太后摆了摆手,“不瞒圣上说,琬丫头有在说亲的,横插一脚,多不像话。”
“说的哪家?”圣上不由接了句。
皇太后笑道:“虽然比不得皇子身份,但府里也是世袭罔替的爵位,想娶了做嫡妻的,怎么能抢来给睿儿当侧妃?”
圣上不好忤逆皇太后的意思,又一连提了几个人选。
皇太后叹气道:“圣上与其让哀家拿主意,不如先问问睿儿自己的意思,他中意谁,哀家再看也不迟。”
圣上只好作罢。
这事儿耽搁下来了,京中关于贾婷的传言,也一日比一日少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傅太师府与镇北将军府结亲的事儿。
两家的喜帖都送出去了,傅太师府所在的宝山胡同在京中东北角,到西林胡同结亲,东街并不是必经之路,而是其中的一个选择。
这叫大伙儿好奇极了,迎亲的队伍到底走不走东街?两家的排场又会如何?
太师府去迎亲的全福夫人,顾家请来梳头的夫人,各自会是什么身份,这足够让人津津乐道上一阵子了。
外头猜归猜,府里头,单氏已经和傅家比算着吉时,确定好了路线。
秦夫人这几日来得勤快,笑容满面的:“这好日子总算就在眼前了,从定下来的那天起,我就一直盼啊盼啊,可算要盼着了。”
单氏哪里不知道秦夫人心思,笑着打起了太极:“你是大媒,媒人酒是少不得你的。是了,我已经请了梳头的夫人了。”
秦夫人的算盘落空了,惊讶极了:“谁呀?”
依她来看,单氏进京这小半年,认得的人都是泛泛之交,并无关系极好的,要不然,前回能为了顾云锦及笄的正宾而苦恼?
前次是傅太师夫人解围的,这次傅家的人不可能来梳头,那请的会是谁?
单氏笑眯眯道:“林尚书夫人的儿媳妇,之前胡同里进贼时,我与她往来了几回,还真是挺合得来的。她家姑娘林琬,跟我们云锦也是好姐妹。”
秦夫人听了之后,笑容干巴巴的。
她压根没想到,同住一条西林胡同,沿途就杀出了这么一个程咬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