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利眼”,有人叹一声“人之常情”。

    可让大伙儿惊愕的是,杨家的马车走了不久,又来了。

    虽然看不到坐在车里的人,但马车从角门进去时,车上人与门房有几句口角,只听声音就知道气势汹汹。

    车里的人正是贺氏。

    清雨堂里,杨氏一人独坐了许久。

    底下人说徐令婕出府了,杨氏问了声去处,晓得去了顾家,便随她去了,没有多管。

    后来又来禀纪致诚与徐令意回尚书府了,杨氏也只是点点了头。

    伺候的人手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往常,杨氏有个什么起伏,都是邵嬷嬷在一边劝解的,现在邵嬷嬷劝不得,其他人更是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画竹也不说话,不愿触霉头。

    直到徐砚回来,杨氏才有了动静。

    “老爷,是我的错,”杨氏的声音里满是疲惫,“我没有教好侄子……”

    “他酒后认错人,不是你的过错。”徐砚道。

    杨氏却一个劲儿摇头:“我一直在这里琢磨,真的是认错了吗?

    我的侄儿、我的丫鬟,我原是该相信的,可我一闭上眼睛,我就想到石瑛……

    我想到她那时候看我的眼神,里头明明白白写着嘲讽。

    她当时是不是就已经看出来了,在嘲笑我这个傻子?”

    杨氏说得心灰意冷,徐砚开解了几句,也就不再多言了。

    心结都是各人的,即便是夫妻,多说也无用,只能由杨氏自己想。

    可闵老太太没有给杨氏继续想的时间,让人来叫她去仙鹤堂。

    杨氏一迈进仙鹤堂,迎接她的就是闵老太太的怒火,哪怕徐砚在一旁,老太太都没有给儿媳留半点颜面,劈头盖脑的骂。

    魏氏与徐驰也在。

    魏氏自然是恼杨昔豫的,平日也不喜杨氏的高高在上,但这会儿她幸灾乐祸不起来。

    一是担忧丑事影响徐令意在婆家的处境,二是她更烦闵老太太。

    骂?这时候骂有用吗?

    骂一通管用,魏氏早就自己跳起来骂了。

    偏,闵老太太不是个能说通道理的。

    徐老太爷先听不下去了,拍着桌子道:“住嘴!”

    祸水眼看着东引,闵老太太要与徐老太爷闹起来了,外头正好来报,说是贺氏来了。

    杨氏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往外头相迎。

    说是迎接,杨氏却没有一点好脸色:“嫂嫂怎么来了?我们两家不往来了吧?先是昔豫,再是嫂嫂,怎么着,看我们老爷回京了,要重新拜山头了?”

    贺氏是来兴师问罪的,还未开口,就遭了一个下马威,气得她浑身哆嗦:“你们侍郎府是专养狐狸精的?丫鬟不像个丫鬟,一个个整日琢磨着爬床!”

    “是啊,爬的还都是昔豫,哼!”杨氏冷声道,“他吃醉了酒胡来,我没有与你们算账,你还来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