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痛。

    蒋慕渊蹲下来,道:“为何不让我们进城?”

    这既是询问,也是分散顾云康的注意力。

    顾云骞补了一句:“这是宁小公爷。”

    “云锦的丈夫?”顾云康看着蒋慕渊,笑了笑,“云妙没有见着的人,我见着了……”

    蒋慕渊敛眉:“云锦找到云妙了,那夜你与云妙的告别,云映在里头都听到了,也都说了。”

    顾云康的眸子骤然一紧,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攥得紧紧的,又缓缓松开。

    他明白蒋慕渊的意思,是在告诉他当日所有状况他们都一清二楚了,包括顾致泽那不可饶恕的选择。

    顾云康倒吸了一口气,不知道是伤口痛的,还是心里痛的,他定了定情绪,道:“鹤城里的剩下的军需都已经运去了山口关,狄人的计策是故意露出破绽,叫你们攻城得手,冲入城池之后,放火烧城。”

    蒋慕渊神色一凝。

    鹤城是北境的三座大城之一,城池大,建筑也多,一旦他们入城,必然分散开寻找狄人存储军粮之处。

    一旦火起,哪怕只是浓烟滚滚,也会让将士们乱了阵脚。

    即便寻了方向想要退出来,狄人也会在城墙之上、城门之外给予他们最大的打击。

    顾云骞亦是后怕,忙道:“那云康哥你怎么会混进鹤城?你找到大伯父了吗?”

    “这一桩也是要事!”顾云康与蒋慕渊道,“大伯父的遗体不在狄人手中,他们信口开河,想拿一具假的来骗。”

    蒋慕渊与顾云骞交换了一个眼神。

    饶是他们猜到了狄人的举动,可顾云康的话给了他们更多的信心。

    “顾将军的遗体在何处?”蒋慕渊问道。

    “鹤城东南一个叫兴里的小村子,我亲手埋的,”顾云康说完,与军医打了个招呼,探身把先前为了治伤从他脖子上解下来的一块碎玉交给两人看,“你们两人可能不认得,大哥认得的。”

    顾致沅常年贴身戴一只玉虎,虎身已经碎了,顾云康拿出来的只余下虎头。

    是不是顾致沅的遗物,也只有等顾云宴、顾云熙赶到才能辨认。

    顾云康深吸了一口气,道:“当日在北地城内,我没有追上那个带走大伯父的狄人……”

    战火硝烟之中,在北地守军节节败退之时,顾云康一人想要逆行而上,实在太过困难。

    见狄人大军要退出北地,顾云康给顾云骞留了伤药后,扒了边上一个死去的狄人兵士的装束,快速装扮之后,一路跟在大军之后。

    这一支军队奇袭了山口关,又攻向鹤城,与守军交战之时,顾云康瞅着了机会,潜到后方偷顾致沅的遗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