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降,还要继续打……”
“知道!”薛淮溢哼了声,“他再来也是一样!”
乔靖此次几乎用上了蜀地所有的水师储备,一股脑儿全堵了,打了个两败俱伤,逃回去的只是少数,十之八九都折在这儿了。
之后,乔靖再想打,也只能在岸上打,去霞关和肃宁伯列阵厮杀,再也没有顺水而下、一日千里的实力了。
薛淮溢听闻曲甫养伤,没有去打搅,只寻了蒋慕渊,行了一礼,刚要说话,就全被蒋慕渊拦了。
蒋慕渊太清楚薛淮溢的性格了,自然也晓得他想做什么。
第一步表忠心,说说昨夜战局他们在荆州有多紧张焦急,已然做好了乔靖兵到之时,他们与对方死战到底的准备;
第二步拍马屁,吹捧蒋慕渊厉害,曲甫英勇,何治果敢,把认得的、不认得的,但凡能叫出名号来的都夸一遍,所有的将士们齐心协力真乃国之栋梁;
第三步掉眼泪,对夷陵现状的痛心,对百姓苦难的痛心;
最终落到实处——讨重建银子。
薛淮溢此人,骂是真骂,哭也是真哭,便是一套一套地步步递进来讨银子,蒋慕渊也知道对方是真心实意的。
昨夜战况下,薛淮溢和他手下的官员们的确做好了舍生取义的准备,也敬佩每一个在前头搏杀的将士,亦痛心受战火所苦的百姓。
这些情感没有一丝一毫的掺假,跟讨银子一样真。
“朝廷有银子还能亏了你两湖重建?”蒋慕渊道。
薛淮溢知道被看穿了,他也不尴尬,道:“这不是紧巴巴的嘛。”
“知道紧还伸手?”蒋慕渊反问。
“眼看十月了,户部要做明年的安排,也要定明年的赋税,两湖现如今这样……”薛淮溢摊了摊手,“是吧……”
会哭的孩子有奶吃,薛淮溢笃信这一条,不管好处有多少,他不哭反正就没有。
饶是蒋慕渊这一宿累得够呛,也被薛淮溢的厚脸皮逗笑了,摆手道:“我打仗银钱都不够,不伸手问你要就不错了,你还问我讨?你跟京里哭去!”
“小公爷,”薛淮溢又道,“不产粮,银子又不能当饭吃,若两湖能重振天下粮仓之名,与江南一块蒸蒸日上,您还怕不够发军饷的呀?您只要别让乔靖继续在两湖打仗,您跟他打多久,老薛能给您供多久的粮食。”
蒋慕渊睨着薛淮溢,又一次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