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更多的负疚。

    这是楚天舒出轨后留下的后遗症。其实,杭思芸已经原谅了他,但他心里总是有一个阴影,那个阴影时时笼罩他的心灵,让他拒绝正常的感情生活。

    对于楚天舒的做法,杭思芸也不能多说什么。她那么年轻,生完孩子后,她对婚姻生活还是很向往的。由于和楚天舒许久不在一起,对于爱情的缠绵恻隐她差不多忘光了,她认为爱的生命期太短暂了,就像昙花一现,经不起岁月风雨的摧残。在感情缺失的情况下,杭思芸考研的念头更强烈了,她想通过对事业的追求,弥补因爱情失落而带来的遗憾。

    楚天舒为自己的新作《资本论和市场经济》一书的出版已经忙的焦头烂额了。夏丹琪在时能帮助他查查资料,现在他只能靠自己的力量完成这篇经济论著了。他每天早出晚归,杭思芸只能在很晚的时候看到他。现在,他们之间的关系用不冷不热形容太贴切不过了。有时,熬得太晚了,楚天舒就在书房的床上睡了,他丝毫没有体谅杭思芸的感觉。

    杭思芸也没有对他表现太多的热情,既没有示爱的细腻表现,也没有冷若冰霜的言行。他们夫妻有些像共处一室的陌生人,在忙着各自的事情,谁也不打扰谁,倒也是相安无事。

    可是,由于一个人的出现,这种短暂的平静终于消失了。

    有一天,杭思芸上班,在学院的门口,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是夏丹琪吗?

    她想追过去看个究竟,但一想那又多么唐突,也不符合自己的做事方式。

    但她心中却放不下这件事情。于是,她就去了学院人事处,用一种很委婉的方式去印证自己的猜测。

    一问,果然学院历史系最近调进了一位教师,她就是夏丹琪。

    杭思芸的头脑有些乱了:夏丹琪怎么会调到丽都师范学院呢?是为楚天舒而来吗?难道他们之间还有什么默契?

    杭思芸头脑中出现了诸多问号,她感到此事太蹊跷了。

    晚上,楚天舒回家的时候,杭思芸就告诉他夏丹琪回来了。楚天舒听了杭思芸的话后,也没什么反映,脱掉衣服就去书房去了。

    杭思芸就问他吃过饭了吗?他就说在单位吃过了。之后,他就开始继续伏案工作。

    杭思芸看到楚天舒这样的神情,感到他的确不知道夏丹琪又回来了。但她的心里还是有些隐忧。如果她以后考上了研究生,那该怎么办?楚天舒和夏丹琪已经有了暧昧的历史,如果他们之间的暧昧关系死灰复燃,自己和楚天舒的婚姻也就走到尽头了。

    杭思芸看到过一篇文章,其中有一句话她记得特别清楚,就是“一个男人有了第一次出轨,那么他的情感中就有了游离家庭的花心,这个花心几乎是不可治愈的。”而楚天舒是这样的人吗?她原以为,谁都能变,而唯独自己的爱人不会变,因为她以为一个大学者怎么也不会去做出格的事。然而,现实发生的事情颠覆了她的认识,那个对自己表达过海誓山盟心愿的大丈夫也会拜倒在别的女人的石榴裙下。

    看来,生活上没有什么绝对的事情,尤其是在现实的社会中,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杭思芸是一个八零后,她的恋爱观就是浪漫真诚。可现在,她不仅没有感受到浪漫的情调,而且那份真诚也被感情的背叛掠夺走了。

    可是,杭思芸的骨子里还有父母经常教导的传统伦理,她感到自己已经生了女儿,楚天舒虽然偶然出轨,可他的本质并不坏,能将就就将就吧,怎么也比离婚让一个家庭破碎好。

    见楚天舒还在书房工作,杭思芸就为他泡了一杯咖啡,给他端了过去。

    见杭思芸来了,楚天舒有些不好意思了:“思芸,你怎么还没睡呢?”

    “你在这点灯熬油,我能睡吗?”杭思芸温柔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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