淼见杭思芸醒了，就俯过身来看她。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杭思芸看到了陈思淼，酒精暂时破坏了她的记忆。
“我们在一起喝酒，你喝多了，我就把你扶到我家来了。”陈思淼认真地解释着。
“你扶我起来吧，我要回宿舍去。”杭思芸费力地想起来，却失败了。
“你在这再躺一会吧，已经是后半夜了，到早上我送你回宿舍吧。”陈思淼劝着杭思芸。
杭思芸躺在沙发上不言语了，她的身体显得很沉，胃里也好难受。她看导师真心的挽留，也就不再说走了。
沉默了一会，杭思芸对陈思淼说：“导师，真不好意思，我怎么能喝那么多酒？让你受累了！”
陈思淼看着杭思芸，他喜欢她说话的声音，也喜欢她说话时鼻翼旁温婉的神色。听杭思芸说了这些话，陈思淼接着说：“我很愿意为你做点什么，为自己喜欢的人做事我是情愿的。”
杭思芸躺在沙发上，她恍惚地记得有人给她喂东西的情景，点点滴滴的感觉，直到现在才知道是导师在呵护着她。
她能感知到导师在追求着她，可现在她实在是没心情处理感情的事，她和楚天舒的感情已经让她心灰意冷了，本以为一个比自己年长很多的男人能在婚姻生活中心疼她，可现在这一切都成了泡影。她的爱人，不但没好好地疼她，还背离了家庭，和别的女人搞在了一起。这彻底地颠覆了她老夫少妻和美婚姻的理想，她为当初的决定后悔了。
所以，她对陈思淼的追求在心理上有一股逆反心理，在年岁上陈思淼和楚天舒差不多，他们同为一个年代的人。推己及人，她感到导师也不是她理想的男人。因为她知道导师的一些陈年旧事，他骨子里有风流才子的成分，这样的男人往往给不了一个家庭安全感。
见杭思芸在沉思，陈思淼就温和地对她说：“思芸，你在想什么呢？”
杭思芸就浅笑了一下说：“我在想时空置换的事，你说这个世界多奇妙啊，就像英国物理学家所作的《时间简史》，此时的我，并不是彼时的我，因为每一时间长度内人的性格都是不同的。”
陈思淼听了杭思芸的话，神情变得庄重起来。他没想到自己的学生会有这样深邃的认识，这番话很不像一个学美术的学生说的话，倒像一个哲学系的高材生的论点，难道这也是受到了她人文学者丈夫的熏染？陈思淼此时才感到，眼前的杭思芸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天真无邪的小姑娘了，她已经阅历了许多和她这个年龄并不相称的风霜雪雨，如果想让她最终爱他，还需要他怀有极大的耐心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