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了一眼伍浩的背影,又问沈淮,“怎么会这样?我那个小伍老师人也长得一表人才,这么年轻就进了党校当教师,也是高学历人才,不至于叫人这么嫌弃吧?”

    沈淮耸耸肩,当下只是一个媚俗的世界,像伍浩遇到的这种状况才是社会真实的常态,跟成怡自小接触的社会本质没有什么不同。

    沈淮刚要跟成怡说什么,波浪卷女孩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与成怡过去,就见那波浪卷女孩从包里拿出一只爱立信手机来,轻蔑的瞥了这边一眼,才接通电话,冲着电话那头娇声嚷嚷:“你倒是去哪里了,怎么现在才回我的电话?我都叫

    人给欺负死了,小丽也听不进我劝。我要给气死了,你就高兴了对吧?我不管你,你觉得掉架也要过来接我……”

    沈淮与成怡自顾自的吃面,五分钟不到,一个穿着青呢风衣、将近四十岁的男人上楼往这边来,右手拿着手机,左手尾指挂着车钥匙圈,脸皮黢黑,其貌不扬,头发往后梳得油气,走到伍浩他们那桌,拖了把椅坐下来。

    这男人跟伍浩认识,嫌恶的到桌上的糕点一眼,说道:“伍浩,你怎么带小丽来这种地方吃饭,不是掉你们省委党校的架吗?再说了,小丽这么漂亮的女孩,你真舍得带她来这种乱七八糟的地方吃饭啊?”

    见这男人过来就要把伍浩踩脚底下捻,沈淮心想跟那波浪卷还是配得很——沈淮跟成怡也吃得差不多了,更无意着别人作贱伍浩,但是这种男女感情的事情,也不是他能插手的,就站起跟伍浩告辞:“伍老师,我们先走了……”

    沈淮帮成怡拿包,站起来要走,那男人到沈淮的脸,吓了一跳,跟给踩中尾巴的哈巴狗似的,从椅上跳起来打招呼:“沈县长,您怎么也在这里吃饭?”

    沈淮了这男人一眼,脸生,不认识,他风衣里穿着高档西服,但衬衫领口敞开着,恨不得将脖挂的金项链挂领外面来,疑惑的问道:“我认识你?”

    “我是大成煤业的朱自强。昭浦炼铁厂改制,我本该就要去拜访沈县长您的,不过您当时在嵛山公务繁忙,没敢去打扰您。上回我跟淮煤的孙总一起去新浦来着,见过沈县长您,以后还得要沈县长您多照顾……”男人忙不迭的从兜里掏出名片来,恭恭敬敬的递过来。

    沈淮对大成煤业有些印象,是家私营的煤炭贸易公司,曾经是昭浦炼铁厂的供应商。不过在昭浦炼铁厂改制之后,梅钢对供应链进行的整治,大成煤业只成为昭浦铁厂的焦煤供应商之一,但也没有给淘汰出局。

    虽然煤炭行业整体低迷,淮西罕有国资煤企能够盈利,但许多煤炭贸易商却是活得有声有色,朱自强的派头,大概要算其中一位;这种情况跟当年的东华市钢集团极为相似。

    国资煤企效率低下、包袱重,是煤企难以盈利的重要因素,更关键的因素还在于国内为保护大型发电企业及工业企业,对煤炭价格还实际严格的双轨制。

    煤企向华电、淮能等国有大中型火电企业以及国有大型耗煤企业供煤实行的是计划价格,俗称“计划煤“;在此之外煤企向市场供煤,实行市场价格,俗称市场煤。

    计划煤与市场煤之间存在巨大的价格落差,如果能拿到计划煤的指标,到市场去倒卖,就能空手套出大笔的利润,也使得淮海煤炭交易市场存在大量这种寻租性质的煤炭贸易商。

    国资煤企除计划煤之外,大量的煤炭资源本来可以通过向市场供应而盈利,但由于这种寻租行为的泛滥,使得相当一部的煤炭资源,以计划煤的指标落在这些贸易商的手里,由这些贸易商向市场供给,最终的利润,自然也就给截留在外,国资煤企怎能不亏本?

    梅钢在新浦钢厂建成之前,每年也就消耗不到几万吨焦煤的样,主要也是向市场上的贸易商采购。不过新浦钢厂建成之后,梅钢焦煤、焦炭的年总消耗量将激增到一百六七十万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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