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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去沪海生活并不是随贰亓做的仓促决定。在大半年前随元亓就在沪海开始扎根发展,这会随氏企业已经投入到了浦东的开发中去。这些商业上的事情与随贰亓的关联不大,就是随元亓一直希望弟弟能来沪海生活,如此兄弟两人能够更多的相处时间。随元亓想要早日见到弟弟,自是希望他们能坐飞机来,也不用担心机场到市区的路途不便,左右总有车去接。可是考虑到家里三只毛茸茸并不喜欢飞机,随贰亓还是选择了火车,反正他们并不赶时间。
这趟火车上还有不少去沪海读书的大学生,正是时值八月末,是到了开学季,还让柳钥遇到了统一学校的大一新生。而此次没有了很爱与人闲聊的祥叔,随贰亓觉得火车上的旅程都有些平淡了,祥叔离开了大半年来过三封信,如今应该是到了巴蜀一带,也不知道他是否玩得尽兴。祥叔的信中表示他一切安好,让随贰亓不用挂念。
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人是会习得另一人身上的一些习惯,好比从前是祥叔在火车里转悠,喜欢与陌生人搭讪聊天。如今,随贰亓没有学得祥叔五成,他还是不太喜欢与陌生人交谈,却也改了整天窝在软卧车厢里的习惯,会在车厢里随便走走了,他仗着听力比从前好了很多,能暗搓搓地偷听一些八卦,全当是消磨时间。
“老大,我们真能在沪海见到年神医吗?要是不能,那裘泓的脸估计真要毁了。要我说这也是裘泓自找的,他要是不跟我们走那一回,怎么会惹了一脸伤。人放着好日子不过,非要往土里钻,读了几本书真以为自己是摸金校尉了。”
“你怎么说话的!要叫裘少,你可是放尊重一些,裘少是掌眼给推荐的人,我们得罪不起。这次我们没能护住他已经落得了个不好,当时要不是裘少选对了路,就不只是他一人受了伤,我们全部都要折进去。沪海的年神医盛名在外,总应该有一两分本事,哪怕是求也要求他为裘少看一看。我们这会出面,年神医不一定给我们面子,可我们终归是使了劲,这就是诚意。”
随贰亓真不是故意在厕所门口听里面两人说话,他没有马上走只是想要看看厕所里的两人长什么样子,他在火车上转了一圈难得遇到了两个有意思的人,两人身上多少缠着一些煞气。就算是隔着一道门,随贰亓还是感觉到这股煞气,让他有心停留了几分钟。他闻着从门缝里飘出来的烟味,夹杂着厕所本来那股味道,这股气味真有够恶心人。
随贰亓的养气功夫日益深了,仿佛根本没闻到这股恶心的味道,把注意力放在了这两个男人简短的对话上。这两人身上带着的煞气有些意思,他们的对话内容更有些意思,特别要提的是掌眼、摸金校尉与年神医这三个关键词。
这年头称呼掌眼的行当可不多了,古玩行算一个,还有就是盗墓行,那里面的掌眼才是真神秘人物。
祥叔从小混迹江湖。有人说江湖已经死了,那些刀光剑影、快意恩仇不过就是一场黄粱迷梦,如同盗墓人与守陵人这种江湖中人只是很遥远的角色,普通人哪能接触到盗墓人,更是没见过黑市的模样。
祥叔却是听过见过那些三教九流的人,都说九流分为上中下三种,中九流有‘一流举子二流医,三流风鉴四流批,五流丹青六流工,七僧八道九琴棋’的说法,他就是风鉴出身,善于相面批命,不提终究没有真学会望气之法,却是知道很多江湖琐事。其中就要说起盗墓这一行,这算是古往今来经久不衰却很不亲民的行业了。
礼崩乐坏后,春秋战国时掀起了厚葬之风,盗墓这一行从此就没断绝过。总有人想着发一笔死人财,挖了别人的陪葬品可比自己勤奋一辈子要轻松多了。那时古代军队没钱了,想要军费就去挖墓,与其让那些珍宝在地下埋着,还不如归于己有让它们有个更实际的用途。
从官方到民间,盗墓之事从暗到明,从明化暗,可人人都听过盗墓,但真的了解其中行业详情的只是少部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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