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草左右两边望了望,刚刚亮起的眼睛又黯淡下来。

    失望不已。

    “我一定要杀了他!他叫孙怀父?你知道他住在哪儿吗?”夏草望着对岸踉跄着远去的孙怀父,她眼中的恨色依然不减。

    因为她很清楚,如果刚才不是正巧撞到杨奇,把杨奇也一起撞下这鹰愁涧,此时她夏草已经是一具尸体,而她婆婆的遗物,肯定已经落入孙怀父的手里。

    “对!他叫孙怀父!孙子的孙,怀孕的怀,父亲的父!我不知道他具体住哪里,我只知道他们孙家在京城!”

    杨奇说完,才意识到自己对“孙怀父”三个字的解释连在一起,很搞笑。

    不过他没笑,夏草也没笑。

    心里充满对孙怀父仇恨的夏草此时只是在重复着“孙怀父”,还有“京城”二字。

    过了片刻,孙怀父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河对岸的滩涂拐角,夏草的注意力也终于暂时从孙怀父身上转移,她往这边左右看了两眼,艰难地问:“我们接下来怎么办?这里这么高这么陡,你带着我能上得去吗?”

    杨奇也仰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山壁,从这里往上看,鹰愁涧上方烟雾缭绕,鹰愁涧两边的山壁在最上面形成一条白线一般的裂口。

    杨奇暗暗估计了一下,自己带着这个女孩,多花点时间,应该能爬得上去,不过,杨奇还是对她摇摇头,说:“等着吧!我的同事都在上面,我掉下来了,他们肯定会想办法下来救我的,至少也会派人下来看看我是死是活!倒是你的伤,还能坚持吗?”

    夏草微微苦笑,“我没事!你确定上面的人真的会派人下来?”

    杨奇失笑,“当然!他们亲眼看见我们掉下来,就算他们自己没本事下来,肯定也会报警,让警察下来找我们的!你别想着让我带你爬上去了!太惊世骇俗了!”

    夏草打量杨奇两眼,盯着杨奇化了妆的脸看的,她上次在婆婆见到杨奇时,杨奇可不是这样的。

    杨奇现在的样子勾起她的好奇,“嗨!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对了,你们刚才在上面做什么呢?旅游吗?”

    杨奇没有立刻回答她,而是先扶着她在旁边一块石头上坐下来,然后摸了摸自己脸上的茸毛,笑道:“不是旅游!我们是一个剧组,在拍戏呢!今天早上我就发现右眼皮老是跳,掐指一算,也只算到今天我会有飞来横祸,呵呵,没想到果然是飞来的横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