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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书亚只哭了一会儿, 但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哀戚与悲伤, 他的眼泪几乎浸透了他的胸膛, 而他整个人因为不停的抽泣而有些缺氧, 这让他的脸上浮现出一层浅浅的灰色。若只是看他哭泣的样子,恐怕真的会有不明就里的人以为祭坛上那具皮肤逐渐失去温度的尸体是他真实的亲人——也许他真正的母亲死亡时候他也只能哭成这样了。
但大概十几分钟后, 约书亚的哭泣声便戛然而止。
他在原地继续蜷缩了一会儿,但那并非是处于哀戚而是因为冰冷而微微有些潮湿的水泥地面让他感觉很舒服。
一些珍珠玫瑰的花蕾落在地上, 花瓣上沾染着些许唾液,是那男孩在还活着的时候粘上去的, 只不过是片刻的功夫, 那些因为异常娇弱而格外昂贵的花蕾便已经有些干瘪。
它们那馥郁的香气中蕴含着些许的气息。
约书亚皱了皱眉头,他从地上站了起来。
在离开祭堂时, 他站在祭坛旁边冷淡地瞥了一眼自己制造的尸体。
“真恶心。”
他因为那尸体的狰狞模样嘴角微微扭曲。
然后他抬起手拉了拉位于祭坛一侧的绳索, 这条绳索将以机械的方式牵动远处的金铃,留守在金铃旁边的黑衣侍者知道该如何处理祭坛上的那团死肉。
约书亚踏上阶梯一步一步离开祭坛后,两名侍者弓着背从房间的另外一个角落走了出来,其中一位年长者熟练地打开了装在隐蔽处的开关。
在这一瞬间雪亮的白炽灯光充斥着整个厅堂,完美的褪去了这间祭堂原本幽暗而神秘的气氛。
但同样的,灯光也让那具尸体可怕的死相愈发清晰。
“呕……”
其中一名更年轻一点的侍者猝不及防对上了死去的少年那充血凸出的眼睛。尽管那人的瞳仁已经变得有些模糊, 但他在濒死前遭受到的恐惧和痛苦仿佛依然残留在那双眼睛里。
年轻的侍者还是一名新人,他差点惨叫出来。
不过在之前,他的引导人伸出手按住了他的嘴。
“如果我是你我便不会这般大惊小怪。”年长者压低嗓音说道,“不要胡乱发出声音,那会被视为对圣子的不敬, 你不会想知道那些被冠以不敬名义的人下场是怎么样的……”
他一直确认了年轻人逐渐冷静下来后才松开手。
“可是那个人,他,他死了,这是违反联邦法律——”
那名年轻人以近乎耳语的声音急促地说道,但他最后便在老人的眼神下闭上了嘴。
“这里没有法律。”
老人以同样低的音量嘀咕了一句。
他用晦暗的视线瞥了年轻人一眼:“从法律上来说这些人压根就不存在。哪怕死了也没有人会知道他们的身份。他们只是被人买来的祭品而已。”
然后他走上前去,抓起了死去少年的两只胳膊。
“可怜的孩子。”
年轻人看见老人的嘴唇翕合了一下,从嘴型上他似乎这么嘀咕了一句。
随后年轻人连忙上前,他战战兢兢抓起了少年的两只腿,将尸体从祭台上抬下来,放在他和老人推来的担架上。
老人从担架下方取出了清洁工具,他熟练地清理起了祭坛的表面——大部分都是那名死者留下的痕迹:唾液,眼泪,汗水,血水,还有窒息而死时的排泄物。
当然,那些散落满地的花蕾也没有放过。
做完这一切后,他推了推目瞪口呆的年轻人,示意他帮忙将尸体退往他们来时的那扇小门。
一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强忍着不安,颤抖着小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