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他开始用力地揉搓着自己脖子上可能被维吉利蹭到过的那一块地方,整个人颤抖得像是帕金森发作的病人。

    “加尔文你还好吗?”

    敲门声伴随着艾扎克的喊声从厕所外面传来。

    “我很好!我只是在处理一些事情!”

    加尔文吼道。

    门后面安静了下来,但是加尔文知道艾扎克就在那里。

    加尔文的半边肩膀整个都被搓成了通红,皮肤有了破损,露出了些许的血点。他感到很痛,可是他已经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动作,忽然间他有了一种世界完全崩塌的感觉……他猛地咬住了自己的舌头,剧烈的疼痛伴随着鲜血热乎乎的咸味涌进他的喉咙。他的喉咙也是疼痛的。

    加尔文知道自己再一次情绪失控了——如果说他十三岁前的人生给他带来了什么后遗症的话,那么这个就是其中之一。他永远没有办法忍受其他人以亲密的方式碰触到他的皮肤,他会发狂,呕吐,神经质地弄伤自己——然后他会因为自己无法控制这种行为而感到更加狂乱。

    加尔文花了一点时间来让自己平静下来,当他恢复理智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正坐在厕所的地板上,他的衣服被扔在一边,肩膀上有一个抠破的伤口,伤口正在往外面渗血。

    而他觉得好多了。

    接着他扶着洗脸池,慢慢地站了起来,他头晕得有些厉害,以至于他恍惚了一下子才感觉到自己的背部正在发痒。

    加尔文在洗手池前的镜子前费力地侧过身,他从肩膀上往后望好看到自己的背究竟发生了什么——多年前那场翅膀摘除手术给他的背上留下了两道狭长的伤口——那实在是两道丑陋的刀口,尤其是当年的他在手术后有一场差点夺去他生命的伤口感染的情况下,他的刀口就像是两条褐色的蜈蚣一样攀爬在他的肩胛骨上。

    然而现在加尔文发现自己背上的伤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竟然已经发炎了,刀口高高隆起,并且开始往外渗血。

    “去他妈的——”

    加尔文低声咒骂了一声,他下意识地耸了耸肩膀,总觉得这样能让自己的背部好受一些——

    而就在这个时候,他眼角的余光瞥到了镜子中的某个影像。

    “咕噜”

    红色的眼白,黑色的瞳孔。

    一颗眼珠在加尔文背上的伤口缝隙中,飞快地转动了一下。

    ——“它”正借着镜子,热烈地,饥渴地窥视着加尔文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