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所有女子黯然失色,惹的人心思暗起,生出一点别的心思,情愿冒天下之大不韪,也就一点都不奇怪了。

    其他人心底未必没有什么想法,但真真正正摆到台面上说出来的,韦明玄还是第一个。

    心念急转之间,众人终于意识到了另外一个问题。

    皇帝将阮琨宁册封为公主的那道圣旨上,只是满满的褒美赞誉之词,以及封号称呼,却并没有将她列入皇族齿序,更不曾提过之后的嗣宗问题。

    ——真的按照礼法来讲,她依旧是永宁侯之女,而非皇帝膝下的公主。

    这么一想,韦明玄若是当真有意,二人也不是不可能。

    毕竟他是皇帝嫡子,又没有娶正妃,两下里的身份也合适。

    更加叫众人嘴里发苦的是,皇帝当初下那道圣旨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今日的局面?

    那一道略微有些含糊不清的旨意,究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还是说——别有用心?

    往更深一点讲,韦明玄此刻言行,是不是意味着他已经得到了某些保证,所以才不加掩饰的宣之于口?

    这些心思不过是转瞬间的功夫,似有意似无意,落在阮琨宁面上的那些探寻目光愈发幽深了几分,像是人难言不定的心思。

    阮琨宁对于一众人神色中的一场恍若未知,只含笑斜睨了韦明玄一眼。

    他们在一起的时日不算短,一直以来都是遮遮掩掩的,之前不敢叫永宁侯府中人知道,后来又是碍于帝后,不敢大肆声张,每次见面,都搞得像是地下党接头一样,韦明玄不止一次的向她抱怨,说自己像是被她在外金屋藏娇了一般,对于能够在人前光明正大的点明二人关系,老早就翘首以待了。

    好容易皇帝松口了,为什么不大大方方的说出来?

    阮琨宁对他心思洞若观火,也不想叫他失望,只浅笑着斜他一眼:“御膳都还不曾上,果饮也不曾用,怎的嘴巴便如此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