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确,就在第二日,皇帝身边的大总管隆德就亲自来宣她,带了她往宣室殿去了。

    大总管隆德看起来四十出头的样子,面白无须,生的异常和善,对阮琨宁也没有拿乔称大的意思,态度恭敬的很。

    阮琨宁面上言笑晏晏一丝不露,心里头却总觉得担忧,隐隐的有些提心吊胆。

    开玩笑,这可是单独去见皇帝,同宫宴当日不同,皇帝可不会再顾忌别人的眼光了,阮琨宁甚至忍不住在心里头盘算,万一真的出了什么事,自己把皇帝给弄死了会被判个什么刑,脑洞开的不亦乐乎。

    想到最后她反而释然了,事情还没有发生呢,何必视线自己吓唬自己,落了下乘呢,想通了这一节,阮琨宁心绪倒是平静了许多,微笑着向隆德问道:“我这里有一问,只怕要劳烦总管解疑一二。”

    隆德似乎天生就生了一双笑眼,微微眯起眼睛的时候就像是含了三分笑:“阮姑娘折煞奴才了,您只管问,但凡是能说的,奴才必定言无不尽。”

    他这话其实说的很巧妙,在前头加了个前缀“但凡能说的”,但是就他的身份来说,其实已经很给阮琨宁面子了,毕竟是皇帝身边的大总管,手里头又主持着宣室殿,有时候,甚至于六部尚书都很难叫他这么笑眯眯的伺候着。

    阮琨宁感觉出了他的善意,也投桃报李:“那我就直言了,今日陛下心情,”她眼睫极轻的眨了眨,像是栖息在枝头蝴蝶翩翩,低声问道:“可还好吗?”

    隆德还是笑吟吟的看着她,脸上的笑意丝毫未变,心里头却开始明白为什么皇帝这些日子以来茶饭不思了。他之前以为是为着前朝的乱事,可现在一想,皇帝登基多年,什么风浪不曾经过,哪里会真的担忧至此呢。这样的美人,连他这个阉人见了都要怨爹娘当初为何心狠送自己入宫,更何况是皇帝呢。

    更何况……隆德毕竟是跟随了皇帝多年,对于他的心思也能猜测到几分,自然也就更加的能理解他这些日子的苦闷了。

    他的声音也同样很低,许是因为添了自己的情绪进去,听起来像是一声低叹:“阮姑娘只管放心吧,无论今日陛下的心情好不好,见了您,总会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