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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受伤了,需要调息静养,这间殿后有空房,你去休息吧。”黑衣人准确猜出若晴的疑惑,在她还未开口之前岔开话题。

    若晴俯身拾起炽河,冷冷地看他,“你到底要怎样?你要杀就杀,不杀就放我走!”

    可是她的质问得不到回答,黑衣人以手支着额头,眼帘低垂,竟似已睡着了。若晴又站了半晌,仍是无人理睬的冷场,她无可奈何,狠狠一跺脚,向殿后走去。

    大殿后面果然有一间空房,床帐、桌椅、妆台一应俱全。若晴在妆台前坐下,精致的菱花镜中映出了她疲惫倦怠的脸,她对着镜中的自己牵动嘴角,做出一个僵硬的苦笑。

    精神放松,若晴猛地想起薛筱梦。她是寄居在自己身体里的魂魄,一切的外力都伤不到她,可是刚才,自己攻击黑衣人的力量被他的结界反弹回来,这样的反噬很有可能牵累到薛筱梦。她又只是没有任何法力的脆弱魂魄,说不定已经受了很重的伤。

    若晴急了,一叠声地叫着薛筱梦,叫了好几声,才又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你叫什么。我没事的,或者应该说本来有事,现在已经没事了。”

    若晴怔了一会儿,理解了这句更像是绕口令的话。她不怀疑这话的真实性,薛筱梦没有必要说谎,而那个怪人的真实力量,大概是什么奇迹都能创造出来的。

    “薛筱梦,你没事就好。”若晴松了口气,无奈苦笑,“那人太不可捉摸了。他用炽河把我诓到这里来,却不杀我,但也不让我离开,你说他到底在盘算什么?”

    薛筱梦沉吟着,其实她很想告诉若晴,那个黑衣人和平安集上那个凶恶残忍的黑影有很深的瓜葛,虽然她只听到过他们之间短短的几句对话,但也可感觉到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肯定不浅,也肯定不好,彼此忌惮,彼此提防。

    想了又想,薛筱梦还是没说。现在已经来了云涯渡,那个黑衣人如果想把这些告诉若晴,他自己会说,又何必她来多嘴。她忽然冒出一句话来,“若晴,你以前从来没有见过那个人吗?”

    若晴愣了,然后她说没有。事实上也就是没有,翻遍所有的记忆也找不到和那人有关的蛛丝马迹。而那样一个人,哪怕只是曾经看过一眼见过一面,都不可能忘记的。

    可是如果真的从没见过他,那种莫名的熟悉又是怎么回事?

    若晴烦躁地在房里踱步,转了几圈后又坐下,把玩着失而复得的炽河剑,除了炽河,她还有紫烟寒,和在沉香山上偶遇的神秘女子雀明赠予的三根琴弦,这三样东西,没有一样能助她摆脱眼里的困境。

    这一番折腾让若晴筋疲力尽,加上内伤初愈,她倚在床头闭目养神,不觉就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若晴常做梦,但几乎没有过一个完整的梦境,她的梦从来都是支离破碎的片断,做梦时心里清楚,这些片断该怎么拼接才是个完整的故事,可醒来一睁眼就全忘了。

    若晴现在就正在做梦。在梦里她听到清扬飘摇的箫音,她知道那是程越在吹箫,她循声一路寻去,找到的却是一个穿黑衣的颀长背影。听到她的脚步,背影转身,他的眸子那么深那么亮,望进她的眼里心里,他说,“若晴,我等了你太久!”

    若晴惊醒,这不是个噩梦,但她却是被惊醒的,因为她想起来了,之所以她会觉得那黑衣人熟悉,那是因为,她梦中那些凌乱的片断里,常常有他出现。

    是的,那些醒来就忘的碎片现在她都想起来了。从前在梦里看到的他总是模糊的,像隔着朦朦雾气,模糊看见他的眼神,他的微笑,他转身时的背影。而在刚才的梦里,隔阂他们的雾气消失了,她第一次清清楚楚地看到了他。

    若晴不敢再睡了,她坐起,拍拍脸让自己更加清醒,她要想明白这是为什么,她甚至不知道那个黑衣人到底是谁,在此之前也从没真实见过他,为何就会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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