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南钦稍稍挑开一些朝外看,路上空荡荡的,所以开起来风驰电掣。到了街头就慢了,街上车来人往,喇叭按起来呱呱直响。妙音从上车起就窝在她怀里,两只小手紧紧抓着她的大衣领子,瞪着一双大眼睛,看起来总含着泪,随时有可能山洪大泄。南钦东拉西扯分散她的注意力,给她描述玩具的美妙之处,给她讲童话故事,一路连哄带骗,终于进了医院大门。

    孩子对这种环境有天然的恐惧,看见穿白袍子的人就放声嚎哭起来,三位长辈连同两个佣人,竟都有些束手无策。好在早有预约,不必挂号直接就进了诊室。妙音平时单寒的小喉咙变得空前的嘹亮,张嘴一呼戳破人的耳膜。劝是劝不听了,大力扭动身子,一个人按她不住。大夫从铝盒里拿出玻璃针筒来,白晃晃的针尖往上一装,这孩子直接就哭得倒不上气来。

    汝筝慌得不知怎么好,缩着两手大泪如倾。还是雅言比较辣手,恶人做惯了也不在乎多一回,上去钳制住了胳膊就示意大夫开始。于是针尖戳进了皮肉,在妙音一连串的尖叫里,脑膜炎的疫苗注射完了。

    这活儿不是好干的,一针打完简直如同一场恶仗的完胜。南钦把孩子交给汝筝,背上汗津津的靠墙直喘气。

    实在是小得不能再小的事,大夫嘱咐别让伤口沾水,别的也没什么要注意,顺带便的拿颗打虫的宝塔糖喂进妙音嘴里,就把她们打发出来了。

    事有凑巧,才下台阶没几步,迎面遇见白寅初抱着个孩子过来。南钦惊讶上午雅言刚和她提起她那素未谋面的外甥,现在居然就遇上了。她和雅言面面相觑,看寅初一个人领着孩子,孩子又哭闹,他一副手忙脚乱的样子,大人倒比小孩更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