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

    这“醍醐灌顶”的术法由一个还虚境的真君使出,那声音直击冲琳心门,瞬间冲散了她一切杂念,令她神台空明,道心澄净。

    结丹还没有半个时辰,她的境界悄然松动,出现了破镜之兆。此等修炼中的关键时刻,最是美妙动人。冲琳的神智中再想不到别的事情,只觉内心之静,犹胜天籁。

    她微笑道:“是。正该结婴。”

    说罢,她便就地盘膝坐下,闭上眼睛,开始冲境。

    冲祁俊美的面孔上露出微笑。

    等她结婴,等她想起来该想起的那些,又会厌恶他甚至恨他吧。那很好,至少证明,他还在她心中。

    凡人界,澎国,盛日城,长宁宫。

    毛毛在廊下行走,身前有侍女带路,身后有女官跟随。将近竹生的寝宫,他忽然停住,道:“那不是彦郎吗?他怎么站在那儿?”

    大夏日的,彦郎就垂首站在毒辣的日头里,脸都晒得有些红,背心薄薄的夏衫,都被汗水打湿了。他容貌俊美出色,人又温柔有礼,这样看起来,颇让人觉得于心不忍。

    但这是帝王内宠,眼前问话之人却是国之储君,女官们眼观鼻,鼻观心,都道:“臣不知。”

    毛毛挑挑眉,没有为难她们,继续前行。

    夏日炎热,他们并不直接穿过太阳暴晒的中庭,而是沿着抄手游廊绕着走。彦郎看到了太子一行,他嘴唇动了动,最终没敢张口求情,只遥遥的冲太子行礼。

    太子与他们,犹如云泥之别,更是女帝决不允许他们去碰触的禁区。求太子,只怕……适得其反。

    毛毛冲他点点头,迈过门槛,走进竹生日常起居的侧殿。

    “母皇~”见到竹生,沉稳的储君就瞬间恢复了他儿童的模样,蹦蹦跳跳的就朝着竹生过去了。

    也就只有母皇和老师不会对他这副样子说教了。要是不小心让那些臣子们见到他这副模样,定又要规劝他“沉稳为重”了,啧,好烦的!

    竹生正和女官们说话,闻声停下,笑道:“下学了?”

    每日范深都会给毛毛和他的伴读们上半个时辰的课。其他的课,则有其他几位博学之士担任讲师。但这其中,只有范深才是毛毛的“老师”。

    毛毛走到竹生身边,挨着她坐下,道:“母皇,彦郎怎么站在外面?”

    当初彦郎入宫,竹生不担心别的,只担心毛毛。

    她本想和毛毛谈一谈,让他明白他的父亲和母亲理念不能相容,因此无法再在一起,但这并不会改变他们是是他的父母这个事实,也不会令他们对他的爱减少一分。

    结果毛毛张口说的却是:“昔晟国哀帝,独宠薛氏,终止外戚祸乱,国家灭亡。丰国厉帝,也是独宠刘氏,险些去国。所以,母皇你可别这样啊。”

    其时三美尚未入宫,竹生身边,确实是彦郎一人独宠。

    竹生看着毛毛,无语了好半晌。

    她花了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问道:“你父亲没说什么吗?”

    毛毛道:“父亲很伤心呢。”

    竹生问:“他与你说的?”

    毛毛道:“不是,我看出来的。他很伤心,他这样不对。”

    竹生再次无语,问:“为何不对?”

    毛毛道:“母皇是君,父亲是臣,有人令母亲开怀,父亲当为母皇高兴。老师就很高兴。”

    毛毛出生便是一国储君,从小范深给他的,便是帝王的教育。他的思想和思维方式,与普通人家的普通孩子,完全不同。

    纵然是竹生,对此都感到有些茫然。

    她还记得前世,丈夫便就儿子的教育问题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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