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女长老是宗门上一任的丹药司掌司,在这些长老中,唯有她与冲禹熟识。

    冲禹吐了一口血,抬起眼睛看着这些他敬仰又为之骄傲的长老们。这其中有三个合道,两个还虚。这些人坐镇宗门秘地,外人在估量长天宗的分量时,便要把他们考虑进去。拉出一个还虚,便抵得上宗门里全部的元婴。拉出一个合道,便抵得上整个宗门的弟子了。

    有他们在,长天宗稳坐“天下第一宗”的交椅。

    他以前,就像每一个宗门弟子一样,常常为之自豪。

    “应该由我来问才是。”冲禹看着这位女师叔,“你们……要对冲昕做什么!”

    “你们!又对姜珠做了什么!”他厉声道。

    提到姜珠,长老们都沉默了。

    姜珠这样出色的孩子,他们漫长的生命中见过不少。其中有两个,都陨落在了这秘地之中。他们都是心甘情愿的,一如姜珠。

    他们都是长天宗里值得他们这些老家伙们骄傲的孩子。正是因为一代一代都有这样的孩子吗,们传承着宗门的道统,长天宗才一直这样兴盛。

    女长老抬眼看了眼冲祁。她的年纪很大了,在她的眼里,冲祁也是一个这样的孩子。

    看着这些沉默了下来的长老们,冲禹的眼中曾经的敬爱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恨意。

    他们把姜珠变成了那副样子。

    他并非是嫌弃姜珠丑陋,他是疼得心如刀割。姜珠曾经眸如秋水,明艳娇俏。她是经历了什么样的痛苦才被折磨成了现在的样子?他懂了为何冲祁会欺骗他说姜珠死了,因为……那个惊才绝艳的姜珠的确死了。

    “住口!”冲祁长眉倒竖。

    “一切皆是珠儿自愿!她的道心之坚,不能是你能想象!她为宗门所付出的,远超你我!”冲祁怒道,“她的选择,不能因你一言而抹杀!”

    冲禹撑起身体,看着冲祁,怒极而笑道:“她的选择?她的选择,不都是你教出来的吗?”

    姜珠是冲祁教出来的,冲禹也是冲祁教出来的,冲昕依然是冲祁教出来的。

    “可是你……”冲禹又吐了一口血,他青色袍衫的前襟都被染红了,“你……怎么确定你教她的,就一定是对的!”

    就在今天之前,他自己都把冲祁自小教他的那些奉作真理。可在他见到了如今的姜珠之后,那些他奉为真理的教导轰然坍塌了。他曾经坚定的信念和愿意为之承担一切后果的心,都轰然坍塌了。

    冲祁的道心却依然如铁水浇铸般坚定,并不因冲禹这直刺人心的话而动摇过半分。

    “我之一切,皆出于公心,未曾有过半点私欲。”他冷静下来,沉声道,“昔日我承继掌门之位时,便曾向自己立誓。此生既有幸得为长天宗掌门,此身、此命,皆献与长天宗。我……不曾有愧于心过!”

    冲禹哑然。

    冲祁的确是未曾有过半点私心的,他的话,他竟然反驳不了。但他想起姜珠的模样,他看到长老们身后已经封闭了的长天的洞府,他又知道这里面……很不对!

    “昕儿呢!”他怒道,“你们到底要把昕儿怎么样?师姐叫我无论如何都先阻止昕儿!”

    他看到冲祁沉默了,他的眼中、脸上,都难得的出现了犹疑、痛苦的神情。

    “你的确是无愧于心了,那你能无愧于昕儿吗?”冲禹字字逼心,“那孩子……视你如同父亲!”

    冲祁的脸色变得苍白起来。

    有位长老抬手,挥下。冲禹的身体再次柳絮般飞了起来,又落在地上。他感到浑身经脉断裂一般的疼痛,他往口中塞了一颗护住心脉的丹药。长老们看着他服下丹药,并没有阻止他。

    冲祁再一次挡在了冲禹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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