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弱无骨。“那刀上禁锢了许多生魂,都是在人活着的时候从肉身中生生剥离的。又见多太多血,杀孽太重,冤魂都成了厉鬼。生生花吸取戾气,每开出一朵花,便意味着净化了一个生魂,使之超渡了。”
“能安息就好。”杨五道,“这么说起来,死都不是最可怕的事了。”
“当然不是。”冲昕不以为意,“生者,死之徒,死者,生之始。不过是另一个开始罢了。”
这倒是真的,她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呢。杨五勾起唇角,握紧年轻男人的手。他显然很喜欢她这样,也握紧了她的手。
路过映玉竹的时候,杨五看到那垂落的阳光是淡金色的。
“时候还这么早?”她微诧。
“你醒的比以前早了。疼痛的时间也比以前短了。”冲昕拢了拢她的头发。“你的身体对三昧螭火的抗性越来越强了。”
杨五抬头看着他,倾听。
冲昕两指并拢,轻轻一晃。一道凌厉的剑气划过,在淡金阳光中轻轻摇曳的映玉竹,忽然掉落一节细细的竹枝。原本平静的潭水陡然暴起水幕,缠玉蟒猛的从潭底弹出,咬住了那竹枝。
冲昕伸出手。缠玉蟒硕大的头颅晃晃,四顾左右,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冲昕收手,两指再次并拢。缠玉蟒才慢吞吞的低下头来,将竹枝放在他手心,悻悻然的退回到水中去了。
杨五看得有趣。“它怕你。”她说。
“嗯。之前寻到这株映玉竹想移植过来,不得已狠狠揍过它一顿。”冲昕淡淡说着,拢住她披散的头发,盘卷起来。
忽然道:“杨姬,你叫什么名字?”
这么久之后,终于,想起来问她的名字了啊……杨五觉得真是不容易。却忍不住唇角勾起,道:“大号就叫杨五。”
冲昕“嗯”了一声。给她把头发盘好,将映玉竹的枝当作簪子,□□去固定。轻轻吻了下她的发顶,低声道:“五儿……等我好了,你就不用受苦了……”
杨五转头抬眸看他。
他真年轻啊,眉眼那么好看。大约就是因为年轻,所以有一些奇怪的但认真的坚持。比如,他们的身体明明已经那么亲密,但在帐中,他却始终克制着欲念,从不曾在她身上寻求欢愉。
男人的欲望,不是应该……很难管束吗?
杨五有些明白为什么冲禹老妖怪一定要瞒着冲昕她年龄的事了。这个年轻的男人,比他活了几百岁的师兄有底线得多了。倘若当初,她真的以孩童之身来见他,说不得,他很可能宁可继续扛着三昧螭火的焚身之痛,也不会拿她来做这个事。
她看着他的目光便柔软了起来,踮起脚啄了啄他的唇。
冲昕收拢双臂,将她拢在怀里。他不会在她脱离这苦楚之前向她索欢,但……她的唇除外。
“以后,”许久之后,他离开她的唇,握着她的腰在她耳边警告:“不许披头散发的见人……”
“咦?”她睁大眼睛,“见你也不行吗?”
年轻的道君被噎了一下,过了片刻,道:“只有我可以。”
“只我一个。”他强调。
杨五眼睛弯起来,像月牙。冲昕心头微动,低下头去,轻轻的咬了咬她的嘴唇以示惩罚。到她不满的嘟起嘴,他才又轻轻的磨蹭,吸吮。舔了许久,放开了她:“去吧。”
目送她离开,他转向碧潭。仔细的打量每一根映玉竹,许久,终于找到一段觉得中意的。凌厉剑气划破空气,一截臂粗的映玉竹无声跌落。
水幕再度暴起,缠玉蟒简直出离愤怒了。刚才一小枝也就罢了,这回居然这么一大截!蛇族并无声带,在灵智成熟前都不能开口说话。缠玉蟒只能无声的怒吼,粗大的身体搅动潭水。巨尾猛拍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