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乱中,忽然有人拔高声音道:“我知道!我知道是谁!”
人群中屁滚尿流的滚出一个人:“军爷!军爷!我知道!”
竹生定睛一看,正是昨晚对她动手动脚的那个无赖子。那无赖子一脸谄笑,攀住那校尉的马缰道:“军爷,是一个女子!”
校尉一脚将他踢飞!“奶奶个熊!你才是娘们儿!”他举刀,“敢消遣爷爷!”
“军爷军爷!”无赖子地上滚了两滚,顾不得疼痛,大喊,“杀人的是个女子!她昨天跟我们宿在一处。她一个人,牵了四匹马!这两匹马,我昨晚见到了!”
校尉的刀就没砍下去。
死的那几个人都是他手下的,这几日出来打“野食”,遣了同伴回来报信,道是发现一群肥羊,怕人少吃不下,回来喊人。那同伴又拉了一什人过去,不料路上却见到那几人的尸身。
身上基本无外伤,都是近身一击毙命。快、准、狠!是个硬点子。
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有多少帮手。十几个人怕啃不下来,又派了人快马加鞭的赶回去报给上官,才拖迟到现在才追上来。
“那娘们儿呢?在哪?”他厉声道。
“在……在……”无赖子扭着脖子四处看。出发时还看到她背着个包袱跟着队伍走来着,可惜他当时注意力都被跑掉的几匹马吸引住了,想去捕来,又怕掉队。一犹豫,那少女就不知道闪到哪里去了。
出发不到半个时辰,便乱箭射来,队伍大乱。现在再让他说那女子在哪,他又哪里知道。顿时冷汗就下来了:“可、可能跑、跑了……”
校尉大怒:“奶奶的!消遣你爷爷!”举刀就砍。
无赖子大骇,举臂抱头!
那校尉钢刀落下,却听“当”的一声!虎口就是一麻!刀锋便偏了几寸,自那无赖子肩头斜飘而过。
无赖子死里逃生,吓得尿了裤裆。
“谁!”校尉看到一块石头落地,弹了两下,抬头看向人群,厉声喝道:“是谁!”
原本缩在一起的人群忽然动了起来。自后向前,自内向外,人们往两侧避开,让出一条路来。一个身形矮小之人,扶着腰后刀柄,走了出来。
她以纱巾裹头,看不见面孔。但的确是个女子。那无赖子倒说的是真话。
“是我杀了他们。”竹生扬着脸,沉声道,“与这些人无关。”
校尉嘿声道:“是你?”
竹生道:“是。我一个人干的。”
校尉怒道:“为何杀我的人!”
竹生抬眸看了他一眼。那双眼睛倒真是清亮,校尉想,不知道脸生得怎么样。
竹生哂道:“他们要捉了我,献给什么大将军。我不愿,自然是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了。”
校尉怒笑道:“你倒是有胆。既做下事,就别想着爷爷会饶了你!”
竹生道:“一人做事一人当。我有我的理由,你有你的立场。我本来也没指着谁会放过谁。只是这些人……”
她顿了顿道:“这些人与我素不相识,不过昨晚宿营在一处而已,与这事无干。你放了他们走吧。”
那校尉讥讽道:“你自身尚难保,还想着别人。真个是圣母娘娘投胎了。这些人拖家带口的这是往哪去?往乌陵王那里去是不是?是不是!你们这他妈的是通敌!”
众人脸色煞白。他们的确是打算投到乌陵王那边去。但天佑大将军也好,乌陵王也好,其实都是许国人。百姓趋利避害,从一地迁移到另一地,原也是常理。
只是天佑大将军什么时候跟人讲过理。他手下兵痞,张口便说他们是“通敌”。
那几家富户原就是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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