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到过她的厉害,改变不了她只是个少女的事实。请一个少女为他们去冒风险,这等要求,老者觉得实在难以启齿。

    竹生的目光扫过火堆那边的人们。那些官兵先捡着男人杀,活下来的反倒是妇孺居多。

    “可以。”她说,“我护送你们过去。”

    三人大喜,忙立身行礼。

    前半夜充满恐惧、慌乱,放松下来,人们都感到疲惫不堪。篝火燃烧的“哔啵”声中,众人都就地和衣而卧。

    竹生也需要休息。今天遇到的敌人太多,她也受了伤。但她的体质很不一样,自己隐隐能感觉到伤口的逐渐愈合。

    她来到凡人界后经历了不少,今日大杀了一场,竟也并不影响心境,该睡的时候便睡着了。

    许是看到了那场烧了村子和官兵尸体的大火的缘故,她的梦中也是火光冲天。那火的颜色像血。

    第二天天亮便醒来,在众人都未醒时便迎着朝阳打坐修炼。空气中能感受丝丝缕缕的灵气,随着她的呼吸吐纳,那些灵气像水浸透布料一样,浸入了她的皮肤里。这个过程中,她能感受不一样的舒适感。

    但当她结束了吐纳的过程,就在自己的身体里再也感受不到一丝灵气了。她入祖窍,祖窍里除了狐狸给的功法,再无其他光源。灰灰的图腾如断了电的霓虹灯一般在一旁漂浮。

    天空的星子,依然一颗未亮。

    从春日里她能感受到灵气以来,便一直是这样的情况。

    竹生已经思索过很久,那些清楚的进入了她身体的灵气,到底哪里去了?这是个令人费解的谜团,她想了这么久,没有一点头绪。

    七刀需要休息恢复身体,因此睡得比平时更沉。旁人都醒了,他才被吵醒。

    阿城端着碗水,鬼鬼祟祟的上了车:“把这个喝了。”

    七刀道:“不喝,想撒尿。”

    阿城强势道:“憋着!先把这个喝了!”

    他又补充道:“竹生让你喝的。”

    竹生的名字就像个咒语。七刀端着碗咕咚咕咚的就把水喝了。

    阿城还在一旁道:“喝干净点,别浪费了!”好像那是什么灵药似的。

    七刀有点莫名。

    很快他就觉得肩头的伤口痒,明明刚才醒来的时候还有些疼,怎么就痒上了?

    他想挠,让阿城给按住了:“挠什么!小心挠破了化脓!忍一忍,一天就好了!”

    阿城十分的笃定。

    情况的确就如他所说,基本上是在吃过早饭之后,七刀就感觉不到痒了。肩头的伤就像痊愈了一样。他有些纳闷,钻到树后解开衣服看了看,肩膀上有条长长的疤痕,却也不深。大概他伤得没有他自己想的那么重吧,昨天晚上,他还以为自己要死了。

    还看见了早就死去的那个女人。

    士兵的尸体,昨晚便焚烧了。众人心中惶惶,很快就启程往高家堡去。

    昨日村子折损了一半的青壮,剩下的村民却也不少,不到一百,也得有八/九十。竹生没有去数。

    村民从村子里赶了几辆骡车,让女人和孩子坐在车上。竹生他们的车亦让给了她们。七刀和阿城都让两个孩子坐在他们的马上,两人都牵着马步行。范深一看就是读书人,他想让马,村民却不敢受。

    翎娘把她的马让给了那位老者。她和竹生都窈窕轻盈,两人共乘一骑,低声的说着话。

    “我不知道该不该继续恨他。”翎娘道,“我一直都讨厌他,怎么都喜欢不起来。他就是小孩子,也是在匪窝里出生长大的,我总觉得,他迟早都会变成那样的人。”

    竹生道:“我也是这么想。但我不能在事情没发生之前,就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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