澎城虽小,也有高墙。城守闭了城门,据城死守,这八百丰兵原也奈何不了他们。

    孰料那丰军将领十分狡猾,使兵士在城墙下叫阵,言道丰军大军已是压境,待大军带着攻城器械前来之时,便是城灭之时。澎城此时不降,待城破时便要屠城。

    城中一时人心惶惶,朝城守斩了几个散布流言之人,才镇压下来。不料两家互为姻亲的大户,傍晚时给城门守兵送饭送肉,却在饭菜中下了迷药。

    彼时丰军假作撤退,实则悄悄埋伏,就等这等一心逃离此处之人从里面开门。

    待门开了,悄无声息的便杀了上去。这些人吓得肝胆俱裂,幸运的是这些丰军为了抢门,无暇顾及他们,他们便丢下车子,四散逃了。

    过了几日,他们探头探脑,发现澎城已定,城墙上的守兵依然是熟面孔,又大着胆子摸回来了。

    正巧澎城人已经从俘虏口中问出了城开的缘由,正在缉拿他们。这些人一偷偷摸回来,立即被人发现。叫众人绑了送官。

    寻常百姓自不会觉得倘若城不破,丰军不分散,竹生的人来了,极可能以卵击石,全军覆没。他们只觉得若不是这些人,等竹生来了,围自可解,也就不必死人了。

    恨意自然都落在了这两家人身上,叫嚷着要这两家人偿命。

    竹生听罢,扫视一圈。那两家人男男女女有老有少,绳索捆成一串,瑟缩着看着她。

    她目光扫过来,其中一家的家主忽然扑起,连带得跟他拴在一起的儿子们都猝不及防滚到在地。

    七刀在竹生身侧,已经闪电般拔刀,架在了那人颈上,只待竹生发话。

    那家主哭喊哀求道:“姑娘饶命!我等知错了!我等该死!我愿将家产奉上赎罪!求姑娘饶命啊!”

    身周一时静了下来。

    新城守身手惊人,许多人都见识过。但她终究是个年轻女子,性情如何,处事手段如何,澎城的人,都还不了解。

    特别是城中属官,以后都要她手下做事,比百姓更想知道新城守做事是什么风。

    竹生却唤来城中掌管刑法的属官:“此人按律当如何?”

    刑官道:“叛国通敌,当夷三族。”

    竹生道:“自私逃生,虽致城池失守,却也非通敌。当如何?”

    刑官道:“可减一等。十岁以上男子斩首,家眷财产罚没充公。”

    竹生道:“既然有律可依,依律而行即可。”

    她顿了顿,道:“立斩!”

    七刀闻言,钢刀便毫不迟疑的挥落,那家主一颗大好头颅便滚落地上。两家人见状,都瘫倒在地。

    围观百姓沉默一瞬,忽然爆发出欢呼。属官们亦露出松了口气的神情。

    知她武功高,就怕她有妇人之仁,没有最好。

    范深微笑。

    七刀已给竹生牵过马来,两人翻身上马。女子英姿飒爽,少年挺拔彪悍。

    范深将这里的事交给刑官,亦上马一同离去。

    百姓们交头接耳。

    “看不出,年纪轻轻,不是那等耳根软的。”

    “那是你没见过城守杀人的样子!”

    “你看到了?”

    “嘿!我何止看到!我还冲上去帮忙了!”

    “……吹!接着吹!”

    路上,范深问起岷山之事,七刀简略说了。

    他口才原本就便给,只是在竹生跟前常被她压制着,便显得话少了。

    范深听到盐场已经拿回,且无人伤亡,长舒一口气道:“那就好。”

    他们现在的问题就是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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