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官僚。
这一对父子,俨然北朝权臣,归菀不无讥讽想到,他们早晚要做乱臣贼子的,思及史册那些人,归菀一颗心忽砰砰跳起来,她想起了苻坚,是,自然,还有慕容冲姐弟,苻坚自诩一代雄主,最后还不是败于他曾宠幸的小小少年手中
归菀不觉抓紧了榻上那张雪白狐皮,她不是男儿,能起兵反击,但女儿身,也自有女儿身的法子,想到这,一阵血淋淋的羞耻涌上脸来,烧得她魂魄里都在疼。
于晏清源而言,归菀此刻不过红晕上颊,照例艳若云霞,伸手摸了摸她后脑勺,温柔笑道
“难道是想着怎么杀我这么入神。”
“没,我没有”归菀惊得呆住,心虚的表情一望而知,晏清源别有深意地笑了,“跟我回邺城罢”
邺城,归菀睫毛微动,迷茫起来,不知西风早掠过巍巍太行,那座古都已是冷冽又干燥,而她,是多么想回陌上草薰的江南啊她终于可以离开并不喜欢的寿春了,可不该是这样的分离,归菀低下头,念头一转,轻声道
“你有夫人,听说是位公主,也有很多妾室,为何还要我去邺城”
晏清源不以为意地游弋到霜雪似的一节腕子上,低低笑着“怎么,吃味了”归菀心底浮起道不尽的悲凉,她缓缓摇头,忍辱道“我不喜人多。”
“这样啊,”晏清源将她勾倒,软绵绵一个人就又到了怀里,芬芳扑鼻,他慢条斯理咬着白嫩嫩的小耳朵,“我说了,你住东柏堂,用不着见她们,只见我。”
归菀想别过脸,晏清源大手掌着,她动弹不得,只能由着他轻薄咬噬,却还是努力挣出零碎的句子,意图分散他的注意力“东柏堂是,是什么地方”
晏清源还只是笑,打趣她“我金屋藏你的地方。”
归菀不知为何,眼泪一下流了出来,她再次被磅礴的羞耻摄住心神,而他的气息太近了,近到归菀生出了熟知感,一呼一吸,归菀就知道他的近身,可也没地方逃,没法逃。
她的泪水站在眼眶的悬崖,再一步就要跌出声来。
晏清源笑她“你实在太爱哭了。”
又去吸吮她的泪水,带着一股子反倒让人惊悚的柔情蜜意。
归菀的声音苍白“因为你的爹爹没有被贼人杀死,你也没有被贼人欺奸。”
柔弱的声音里,照旧可以充斥不甘和仇恨。晏清源动作一停,往后掣了掣身子,凝神打量归菀
此刻,这双眼睛里像是被风沙吹尽的秋空,什么也没有,再一错目,又仿佛看到一簇小火苗在燃烧,虽微弱,却是实实在在的火苗。
“我给过你父亲机会了。”晏清源很快自若一笑,拧了拧她小脸,归菀疑心为何这个时候他总是能笑得出来,转念一想,是了,他为何不能笑他是胜利者,是掠夺者,自然是最有资格笑的。
晏清源的声音重新烫起来,盯着她的眼睛
“小姑娘,我会让你忘记这一切的。”
他忽然毫无预兆地进来,没有任何前奏,归菀痛到痉挛失声,腿不是自己的,被死死摁住了。
晏清源也没有动,因为滞涩难行,他就这样居高临下撑着肩胛,望向毫无血色的归菀,好心好意笑劝
“好孩子,听话,放松些,我不想弄伤你。”
他要搅起滔天的骇浪来。
豆大的冷汗,顺着秀发,缓缓淌下,归菀的腰肢终于微微一动,晏清源才笑了一笑。
他不知疲倦地将黑夜一勺又一勺地舀浇在她眼前,没有生麻布,没有引魂幡,八公山上那么多郁郁松柏,亦做不来一口棺木,归菀阖上了双目,几是麻木地等着他火热的双唇袭上来,再也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魏军拨营回赶时,江北诸事已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