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想到什么,脸子一沉“今晚不许你再颠倒胡来。”

    晏清源却丝毫不以为意,很是恬不知耻“大战在前,我不惯把弦扯太紧,我需要放松。”

    李元之在一旁,一下听出眉目,若在平时,要替他母子这样直白对话汗颜,此刻,倒什么都不觉得了,只劝穆氏

    “世子心有有数,随他适意罢。”

    一出来,扑簌簌的风还是割的脸麻,晏清源一裹氅衣,把个簇锋拥住口鼻,朝这间别院来,归菀正洗了砚台,淋淋漓漓一手的水,拿澡豆又搓了一遍,将墨味儿祛除,晋阳天干物燥,远不及江南滋养人,净完手,慢慢涂抹起香膏来,一屋子里,弥漫着芬芳。

    晏清源进门后,目光跟随着她的一举一动,见归菀有条不紊做这一切,说不上的温馨悠闲,想她在闺中怕也就是这个光景罢无所事事一天,也就这么过去了,偷得浮生半日闲,他看她是闲情太多。

    这么看了半日,他整个人,倒不觉松弛下来,没惊动她,把外裳脱了,换件燕服,捧着一盏茶往几前盘腿一坐,才弄出些动静。

    归菀正弯腰铺床,一回眸,顿了顿,问道“世子今晚饮酒了”晏清源抿几口热茶,取枚丁香含了,笑道

    “有那么大味儿吗小酌几杯而已。”

    他这个人就是太放纵了,父亲在病中,饮酒作乐一个不少,在想房事上也不禁,归菀面发红,不往他身边去,只捡榻头坐了。

    “你过来呀,背对着我做什么放冷箭啊”晏清源头也不回地笑说,手指在茶蛊上微摩挲着。

    归菀顿时喉间发干,走过来,坐到他对面,看他微醺的一双眼,也不知是酒意,还是热茶水汽蒸腾湿润所致,状似无意问道

    “世子今晚不陪大相国了”

    “我陪你。”晏清源毫不迟疑应话。

    归菀听得害臊“大相国是不是好多了世子不用作陪”

    晏清源“嗯”一声,不想就此话题多谈,把茶蛊一放,拽过她一只手,就着烛光仔细打量,真应那句“手如柔荑”,不等归菀相挣,就松开了

    “把你补的那件衣裳拿来。”

    归菀微觉诧异,多看他两眼,不知他是否是在开玩笑“世子要穿”

    晏清源一点头“是呀,我穿着好时时想一想你。”

    没头没脑的,又说这样的话,归菀便在他默默注视的目光里,去给找那件袍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