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再抓住其痛脚,却是不容易。他那几个子嗣呢?”
“自叛乱消息爆发后,俱各归其府,足不出户,想来是得到了皇嗣的警告!”卫遂忠答道,观来俊臣面露思索之状,有些犹豫道:“来公,当真要将目标放到李旦身上吗?他毕竟皇嗣,陛下亲子啊!”
卫遂忠流露出畏缩的表情,来俊臣反而骄横得意一笑:“怎么,怕了?这些年,我们扳倒、罪死了那么多公卿大臣,李唐宗室,可惜天下人仍不敬我。陛下对李旦一向忌惮有加,当年就差点废杀之。这一次,冀州的叛逆直接将其把柄送到我们手里,若借机把堂堂皇嗣拿下了,既向陛下展现我等的能力,又可天下人更惧我等,不敢轻辱。别说他只是皇嗣,就算其正位太子,又如何?”
来俊臣那一脸张狂像,让卫遂忠看呆了:“来......来公!”
似乎觉得卫遂忠的表情很有趣,来俊臣面上骄狂之色不减,以一种看透一切的语气淡淡说道:“卫兄,似你我这样的鹰犬,只有向猎人展现出价值,才能保全自身。”
“罢了!”不与卫遂忠于此话题上有更深入的探讨,来俊臣开始考虑起怎么对付李旦了,嘴里呢喃道:“既然神都无法突破,那就换个方向吧!”
“冀州可有最新消息传来?”来俊臣扭身急问。
“哦!”卫遂忠回过神来,禀道:“午后东方有骑士前来报捷!”
在来俊臣探寻的目光下,卫遂忠老实地将冀州平叛进展讲明,眼瞧着来俊臣那双眼睛亮了。
“来人,准备车驾!”高声朝仆役吩咐着,来俊臣急不可耐地朝内室而去,欲更换服饰。
“来公欲何往?”
“我要入宫觐见陛下,冀州叛乱既定,那里有的是逆贼可供利用!”一双狼戾的双眼中泛着精光,来俊臣这厮的嗅觉,确是灵敏。
......
东宫,玉砌殿台上,皇嗣李旦正独倚雕栏远望,满脸郁郁之态,心情显然不是很好。他却不知,来俊臣那条疯狗,正将饿狼一般的目光,盯着东宫,否则,他会更加不安。
自冀州叛乱爆发以来,李旦便寝食难安,无他,只因马行慰等人亮明旗帜,尊他为帝。李旦有种“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的委屈感,这简直是将他架在烈火上烤。
果然,武那边的申斥来了,虽然变着由头说法,但李旦体会得到那熟悉的猜忌感。直觉得身上原有所松动的束缚又紧了些,日夜谨慎,连话都不敢多说。
对冀州的叛军更是恨极,更觉其蠢笨,彼等哪怕如契丹李、孙二叛那样“拥戴庐陵王”,都比直接支持他来得妙。
打着扶持他李旦的旗帜,却致他于神都担惊受怕,朝不保夕。李旦甚至怀疑,冀州的那些李唐忠良,包藏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