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提了那水递给萧哲麟,又去拿茶叶。

    萧哲麟接了,拿过茶叶就要泡。林黛玉却道:“伯伯,爹爹从不吃这种茶的!”

    萧哲麟一愣,笑问:“你个小丫头知道这是什么茶,就浑说?”他记得在太子府的时候如海可是最喜欢这茶的。

    林黛玉笑道:“我怎么就不能知道呢,母亲最喜欢这种茶。只是爹爹从不吃的,每次看到都皱眉。后来我悄悄告诉母亲,她就再也不吃这种茶了。”

    萧哲麟心口一痛,手中擎着的茶叶掉在地上。陈忠忙跪在地上捡,被他喝止,怒声道:“以后宫中不许出现这种茶叶!”原来如海竟是要跟他恩断义绝,连在东宫吃过的茶也不再吃了。又听林黛玉提到母亲,不觉醋意翻滚。但看黛玉天真的眼神,知她是无心,不觉又恨起贾府来。

    陈忠一时摸不清皇帝的心思,只得叩头应是。林黛玉也被萧哲麟吓得惴惴的,怯怯的推了推他,无助的叫了声:“伯伯……”

    萧哲麟忙放柔了脸色,摸摸林黛玉的头:“玉儿别怕,伯伯不是说你!”

    林黛玉点点头,像每次安慰生气的林如海那样,伸手拂了拂萧哲麟紧皱的眉角:“伯伯不要皱眉,会变老的!”

    萧哲麟满腹的郁结被她这一句孩子气的话弄得烟消云散,笑道:“玉儿快告诉伯伯,爹爹喜欢吃什么茶?”

    “爹爹最喜欢西湖龙井,每年都要购置很多!”林黛玉笑答。

    萧哲麟看向陈忠:“听到了吗,还不快去找!”

    陈忠应了一声就纵马走了,过了小半个时辰方赶回来。萧哲麟的脸色已不好看了,好在随行的小太监早把水准备好了,倒也费不了多大的事。萧哲麟刚泡了一壶茶,远远的就看到了十几骑马向这边而来,为首的正是林如海。

    萧哲麟忙整装站起了身,黛玉跟林如海分开了不少时日,岂有不想的道理?又受了不少劳顿颠簸以及惊吓,见了亲近之人又岂有不委屈的?早红了眼就要冲上去,被萧哲麟一把拉住了。马正飞奔着,如此冲过去,万一勒之不及,岂不危险?要是真有个万一,如海非跟他拼命不可!

    林如海远远的看见黛玉,心中一痛,也红了眼眶。忙策马过去,跳下来就把女儿抱在怀里,悬了那么多天的心放了下来。他反复抚摸了黛玉一遍,又问有没有受委屈,竟忽略了站在黛玉身旁之人,连后面跟来的众人都跪下行礼竟也没有察觉!

    萧哲麟轻咳了一声,扯出一抹笑容,尽量不让内心的想法泄露出来:“如海,十年不见,你还是这么丰神俊朗,真是国家之幸!”

    意识到说话人的身份,林如海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眉,放了女儿的手,便大礼参拜,一副公事公办的做派,声音也冷冷的,无任何感情:“臣才疏学浅,不堪皇上如此称赞,不胜惶恐之至!”

    萧哲麟见他如此,一口气憋在心中,闷得胀痛不已。他宁愿林如海骂他一顿或是打他一顿,也不要是这么疏离,明明近在咫尺,却似隔着千山万水。可他心知众目睽睽之下也不便说那些体己之话,便躬身将人扶起,拍了拍他的手背:“爱卿督管盐业数年,从无纰漏,可谓劳苦功高,朕心甚慰,已命人备好茶水,请入内吃上一杯吧!”

    林黛玉听了不由疑惑,伯伯既然亲手泡了茶,为何又不告诉爹爹。刚要问,就见萧哲麟向她摇摇头,便捂着嘴点点头,也缄口不语了。林如海本要推辞,奈何皇帝执意不准,在众人面前也不便过于违拗,只得接过玉杯,一口吃尽。

    萧哲麟又说:“爱卿一路辛苦,这就上车吧,府邸朕已命人洒扫干净了!”

    林如海边说:“天子车驾岂是为臣者可以涉足的?万不敢当,臣骑马就好了。”

    萧哲麟知道以林如海的性子,是真能一辈子不踏足京城的,上一世就是如此。如今自己掳了他女儿,逼他前来。他能这般应对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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