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荒唐惯了的,脑子倒比贾政活泛些,也不像贾政那般迂腐好面子。便笑道:“这有什么,外甥女现在穿不得,就放几年,等出了孝期再穿。总归是老太太的一番心意,外甥女只管收下吧!”

    林如海听了此话大觉不妥,便负手冷言道:“两位内兄还是带回去吧,也免得落人口舌!”什么叫放几年再穿,有在别人孝期送大红衣料的吗?亏还自诩为富贵知礼之家,说出去还不让人笑掉大牙!要真收了这东西,他们林家岂不是和贾家一般了?再说于女儿的名声也不好,他林如海又不是傻子,会干这种荒唐事?

    贾赦见此,知道林如海今日断不会收这礼了,再说下去也无趣,便道:“还是妹婿知礼,倒是我们唐突了,该赔罪才是!”说着便向林如海打了个拱,又屈肘碰了贾政一下,示意他也赔礼。

    贾政终是抹不开面子,故意装看不见。

    林如海把这一切看在眼里,也不语,只低头慢慢的吃茶,半晌方道:“二位为兄,我原不该说什么,只是像咱们这样人家,到底要讲究些,免得被人笑话。平民百姓家也知父母去世要守孝三年,我们岂能失了礼数?二位内兄倒说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贾赦忙道:“正是正是!原是我们错了的,倒让妹婿见笑了,下次再不如此了!”说着便又打了个拱,一面递眼色给贾政。

    贾政无法,也作揖道:“妹婿说的有理!”

    林如海起身还礼,让人送黛玉回去,又命摆上好茶来,摆开架势打算长谈。贾赦贾政二人却没了兴致,如坐针毡,不多时便要告辞。林如海倒是假意苦留了一番,二人执意不肯,只说家中有事,匆匆而去。

    出了林府大门,贾赦便问:“二弟,你看林如海这是什么态度?”

    贾政闷闷的,板着脸只顾往前走,也不理贾赦。

    贾赦知道他恼自己刚刚提醒他道歉的事 ,便冷笑道:“二弟的面子金贵啊,不愧是老太太疼爱的儿子!哼,你以为你做个工部员外郎就了不起了,也不过是从六品上的小官而已。林妹夫可是从一品的少师,正二品的尚书,你在他面前有什么好硬气的?”

    “你!”贾政被说到痛处,不由指着贾赦吼了一声,想到这是林府门外,才止住了,愤愤的纵马而去。

    他原为次子,即使从小为祖父钟爱,也无缘袭爵,不像他大哥贾赦。家里原要他从科举出身,不料父亲临终遗本一上,圣上顾念先臣。得知除长子外还有一子,便赐了个从六品下的主事职衔,并令入部习学。如今跟他一起习学的同僚都早得了高官,要么外放,要么入朝,有的已经参赞机要。而他却只从从六品下升到了从六品上,在工部任一个无关紧要的小官,提起来怎不令人气愤!

    贾赦见到这种情形,也冷哼了一声,带着剩下的人走了。

    林如海打发了贾赦二人,便去看黛玉。进了院子,见黛玉正歪在树荫下的小榻上随意的翻着一个书卷,便笑着走过去:“玉儿看什么书呢?”一面说,一面便拿了黛玉手中的书,看了一眼,不由一乐:“怎么看起诗经来了?”

    林黛玉笑道:“没有什么,就是随手拿了一本。爹爹,两位舅舅走了吗?”

    林如海点头道:“都走了,玉儿喜欢他们吗?”

    林黛玉摇摇头,认真的想了想:“跟母亲说的很不一样,我看舅舅们们很不知礼呢?”

    林如海知道女儿还在气愤那大红锦缎的事,便笑道:“别人说的未必都是对的,你要亲自去判断,知道吗?”

    林黛玉疑惑的仰着头:“母亲说的也不对吗?”

    林如海笑道:“圣人还有说错的呢,何况一般人?”

    林黛玉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便要林如海给她讲诗经。

    林如海笑问:“刚看的是哪一篇?”

    林黛玉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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