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狠狠皱眉瞪了毓婉一眼,允唐笑着走过去抓了杜凌氏的肩膀撒娇:“母亲今天辛苦了。”
杜凌氏见儿子舍了毓婉来讨好自己,憋了许久才扑哧笑了:“你都是成家立业的人了,怎么举动还这么荒唐?仔细给人家看了笑话。”
杜瑞达不愿看允唐与杜凌氏母子宠溺形状,猛地站起身,对杜允唐加重了语气:“不要胡闹,抓紧行礼!”
见终于惹怒了父亲,杜允唐才勉强收敛了和母亲嬉闹的笑容,故作一本正经的将西装整理好,与毓婉一同走向宾朋。这样的仪式衣香鬓影的女眷自然不可缺少,身边男伴又多是实业家,华美的服饰,笔挺的礼服,大厅正中的水晶灯全部开启,围绕楼梯盘旋而上的水晶灯也一同点亮,奢靡的让人咂舌。
两人向今日前来参加婚宴的嘉宾们三鞠躬,鞠躬时,杜允唐的手始终围住毓婉的腰肢,热气透过婚纱炙烤残余的神智,她甚至连续三次鞠躬皆晚于杜允唐的动作。
有些女客优雅的手绢掩了嘴:“杜少爷对新少奶奶可真是体贴。方才生怕她多走两步伤了脚,现在更是怕少奶奶太过劳累。”
“看上去真真是一对璧人,难怪杜少爷要多疼新少奶奶些。”另一名女客更是笑道。
毓婉闻言偷瞄杜允唐,弯腰鞠躬的他,动作洒脱,气度雍容,言语上对此评价不置可否,动作上更似没听见他人议论,只是不知风平浪静的外表下,心中终究是何打算。
行礼完毕,杜允唐携毓婉在大厅里从容穿行,一会儿是晋都洋行的老板林伯父,一会儿是金江饭店的老板董阿姨,一会儿是聚鑫实业的总经理莫叔叔……一圈下来毓婉在心底默默背记这些人的容貌姓氏以及所从事的行业,笑容还挂在脸颊,但人已十分疲惫,身体越发僵硬。
杜允唐仿若不知,仍站在舞池一隅与几个亲密好友同学聊起前些日去打马球的趣闻,毓婉踩了一整日的高跟鞋,脚尖脚跟早已磨得剧痛,因为强抑住疼痛,额角微微渗出一些细密的汗水来。
还是杜允唐的幼时好友薛瑾发现新娘子脸色苍白,他暗暗提醒:“允唐,你的新娘子似乎不舒服,要不要先休息?”
杜允唐露出得意的笑容回过头望住毓婉,毓婉暗暗站直了身子:“我还好。”
杜允唐张扬的笑容又大了几分,回头对薛瑾说:“我可是娶了个不吃烟火的仙女,怎么会不舒服?”
毓婉手指颤了颤,被允唐嘲讽的她觉得脚上的疼痛更甚,简直无法容忍,毓婉向后侧了半个身子,想将身体压力放置另一只脚上,不料站得久了那只脚也无法擎住力量,整个人歪了过去。就在担心会当众跌倒出丑至极,忽有一双胳臂将她捞住,顺动作望去,正是并不在意自己的杜允唐。
明明他不曾看向此处,却恰到好处的抓住她下落的身子,一只臂弯挂住她整个腰肢,肆无忌惮的盯着有些微微喘息的毓婉言语轻佻:“看来仙女也会累呢。”
毓婉双颊涨红,不好当众辩解,只能将无限话语吞了去。杜允唐对朋友们促狭笑道:“我要带着仙女回洞房,你们还要逗新娘么?“
挑衅言语一出自然得到大家踊跃报名,众人如同繁星捧月般簇拥了杜允唐和毓婉上楼,毓婉对即将到来的闹洞房有些惊惧,杜允唐反而春风满面笑容得意。
毓婉被允唐扶着坐在婚床上有些拘谨,杜允唐的同学朋友涌上来,想了许多新式的玩意逗新娘。洞房逗新娘本是旧式风俗,大约是新嫁女子过于紧张坐在新房很少展露笑颜,需由戏谑的人来逗弄,笑了便能缓解心中焦虑。
只是毓婉今日有些尴尬,任凭那些朋友说干了嘴也是无法笑得出来,杜允唐抱胸站在一旁,冷眼睨了她沉静的面色心中更是不满。
薛瑾讲了三个笑话仍不见新娘欢笑,挠了挠头发,只能重重咳嗽一声:“我再讲一个笑话,新娘子再不笑我可就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