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可他看过去,张氏依然端坐,面上连个表情都没有,非常淡定……这意思是都靠他这个推官?

    再看平王与卢先生,两个人也都作壁上观,没一点说话的意思,也看不出他们站在哪边。

    李推官心内愁的不行,表面上案子还得继续破下去……他缓缓问了几个问题,挥手叫人继续往正厅带人证。

    ……

    崔治一直透过窗槅看着这一切,慢慢的,他嘴唇紧紧抿起,眉宇间闪过一丝坚毅之色,好像心下做了什么决定。

    宴安看了他一眼,拍拍他紧张绷起的肩膀,“不要急。”

    自己亲娘在那头,眼看着就要被定罪,崔治纵使年少聪慧,行格也算稳重,还是忍不住着急。他知道夫子说的都对,他也知道应该要相信自己娘亲,可他就是……难以自控。

    宴安也理解,拍了两下就不管了,静静看向正厅这边。他站姿挺拔从容,气质若竹,慧炽双眸除了看到张氏侧影有些波动外,没有任何表情外露。

    梅香站立的方向,正好对着宴安的右脸。宴安左侧眉宇间有长长疤痕,右脸却是完美无缺。修长的眉,清俊的眸,悬胆的鼻,如玉般的肌肤……

    此人有了些年纪,眼角已有细纹,但岁月的沉淀让他气质更佳。宴安,是一个看第一眼,就很难让人有讨厌情绪的人。别人就算不惊艳于他的相貌,也会惊艳于他的气质。

    梅香睫羽垂的更深,素手倒了杯茶,慢走两步到宴安面前,“先生喝茶。”

    宴安眉心微蹙,“我不渴,你放回去吧。”

    梅香咬咬唇:“先生勿需着急,庞氏……斗不过夫人的。”

    “什么叫斗?”宴安缓缓转头,眉心微蹙,眸色炽利,“庞氏婢妾,乃奴,奴告主,死罪!她本就不配与夫人站在同一台面上说话,‘斗’之一字,太过抬举!夫人根本不需要与她斗,只消随手一压,她就只能有一个下场。”

    梅香似被他犀利言语吓到,手一抖,热茶洒出来,泼到了宴安手上。她立刻拿出帕子,欲为宴安擦手。

    “不用,你且去把茶放下。”宴安顾自掏出一张帕子,自己给自己擦拭。

    梅香睫羽颤了颤,深深行了个蹲礼,“先生大才,眼光自是与小女子不同。”

    她紧紧咬住下唇,不知道是不是不甘心,想刺一刺宴安,声音压的很低:“只是先生与小女子同陷一方深宅,才华未得机会施展,岂非可惜?”

    宴安此时才正眼看了看梅香,修长眼眸眯起:“我该如何做,无需你提醒。”

    换句话说,你是哪棵葱,配管我的事?

    梅香的脸刷一下红了,顾自退后,把茶往桌上一放,掩面匆匆奔出。

    二人说话时,正厅那边案情也在继续,崔治思绪一直沉浸,没注意这这发生了什么。直到梅香放下茶杯,脚步匆匆离去,他才皱眉转过身,看着跑出去的女子背影,“她怎么了?”

    宴安仍然一派从容,面色非有任何变化,“不知,许是内急吧。”

    崔治:……

    “您也真是,别人是姑娘家。”就算真内急,也不好说破。

    宴安冲他笑了笑,没说话。

    ……

    庞氏这边证人越来越多,很快,一条清晰脉络呈现。

    小南奉侯夫人命令,到药铺里买砒|霜,可能为了避嫌,砒|霜买回来数日,侯夫人一直没动作。小半个月后,侯夫人亲自下厨,为侯爷洗手做羹汤,并在汤碗里下毒,下毒之时,一个路过的媳妇子看到了。

    那时侯爷与侯夫人感情已经很不好,侯夫人担心侯爷不吃她做的饭菜,吩咐送饭的下人,不准说饭食是她做的。

    饭食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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