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听了气得不得了:“什么时候了,你还有空管那畜生的种!”

    苏浅走上前,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有别了,伸手就从被子里将人的手腕拉出来,仔细的摸了一会儿脉象,心道这哪是一根参能解决的事儿?这女子脉象絮乱,心跳微弱几近于无,再看她身上这一身骨头,将死之人不过如此——甚至可以说她现在还活着就很让苏浅震惊了。

    那一根参怕是那回春堂的老大夫给周老丈的一点指望吧?

    女子怕是也见的多了大夫郎中,见了苏浅也不喊不叫,哪怕苏浅把手伸进那一床破棉絮里按压她的腹部她都没有吱声。

    于此同时,苏浅在女子腹部摸索按压了一下,只觉有异物,如今这女子骨瘦如柴,皮下脂肪肌肉一概近乎没有,肚子里的东西的形状自然就比较好摸索,苏浅又摸索了几下,想到一个可能,心下一惊。问周老丈道:“距离令嫒生产过了多久?”

    周老丈回答道:“约莫半年不到……可怜我女儿!不过半年便成了这副死不死活不活的鬼样子!先生可是摸出了什么?”

    怕是周老汉也觉得自己闺女生存机会不大,也不在意苏浅种种越轨的地方。在他心里苏浅能来这一趟,已经是天大的善人了。

    苏浅收回手,两下将那女子摆正躺姿,使女子能够直视他。苏浅刚刚就看见了,这女子身体虽将死未死,眼神却还清明着,应该也不是什么普通女子,若是普通女子怕是早死了,哪里还能活得到现在。他叹了口气说:“你这病你自己有点感觉吗?”

    女子怕是也没多少力气说话,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周老汉在一旁连声问道:“先生可是看出了些什么?我女儿可还有救?”

    苏浅摆摆手示意周老汉别讲话,继续道:“那娘子为何不及时止损?”

    女子听了,眼泪兀地就落了下来,她嘶哑着说:“如何舍得……肚子里那个……也是我的……孩子……啊……”

    苏浅闻言,心中颇有些说不上来的滋味。“那用内力吊着它又能如何?它就是个死胎,现在在你肚子里,你不放它走,它就要带你一起走了。”

    “舍不得……”女子重复着道:“都是一起的,他姐姐好好地,怎么他就不好……”

    他眯了眯眼睛,顿时油然而生一股厌烦。他原以为是普通家庭纷争,此时没想到这女子身怀内力——能吊着自己命和肚子里那个死胎半年,也不该是什么默默无闻的角色,家庭纷争是万万不可能的了。只怕是这个女子产后抑郁,甚至患了一些其他精神上的疾病才会偏执如此。

    苏浅向来对女子耐心有加,对于如此女子却觉得内心烦躁毫无下手之处,要治这病简单。这女子原来怀的应该是双胞胎,但是其中有一个在成形之后因缘际会成了死胎,但是也没有就此被人体机能或者它的兄弟姐妹消化兼并,反而就是一团模糊的血肉与它兄弟姐妹纠缠在一起,这家人对她不好,很有可能是她生产之时除却生下来一个正常的婴儿外还生出来一点其他多余的东西,古人愚昧,自然视之不祥。本来也就这么一回事儿,生产的时候若是再加一把劲,把那团血肉生下来也就完了,甚至遇上有经验的产婆直接将它清理干净也就结束了,最多元气大伤,修养个几年也就好了。

    没想到这女子之愚昧,生产至一半硬生生将那团血肉以内力逼回腹中,不让它出去,以至于产后没有好好休养也就罢了,肚子里又吊着一个死胎,内力全力去维护那个死胎不流产——若是普通女子,怕是此时坟头草都要三丈高了。

    也就是说,这女子纯粹是自己找死。

    这让苏浅如何是好?

    治可以,一碗红花下去,辅以药材好好调养,再加上这女子一身内力不俗,活下来应该不难。难就难在,这女子未必肯喝那一碗堕胎药。

    周老汉握着女儿的胳膊,小心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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