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搭上他的肩膀给他系领带,右手还没等勒紧,他已经急了:“你居然勒我!”

    天地良心,我才搭了一个扣儿。

    我默然看看自己手里的领带,又无声的用眼神控诉他的无妄指责,凌棠远看看我手上的动作,自己也有些赧然,故作凶恶的掐住我下巴锡来,有些欲盖弥彰的味道。

    真是个孩子,被人戳穿了行径就急吼吼的掩饰心虚,他的行为我毫无遗漏的看在眼里,只觉得好笑。相处的时间久了,我越来越发现他行为的诡异,一会儿高傲无礼,一会儿娇气撒娇,往往撒娇的不到满足时,便会摆出凌蔑世人的架势来掩盖失落,可不可一世后,又会身边的人能不怕他,贴过来继续逗他笑,听他心声。

    这样的人委实不好找了。被踹了窝心脚还能蹲在原地守候的人除非另有他求,否则谁会心甘情愿委屈求全看他一辈子脸色?就像我,也是希望顺他心些,能给我足够支钱物支持而已。

    一想到钱,我才记起八月底快要开学了,不得不仰起头对他说:“我要开学了,得去北京。”刚说完就感觉自己面前的人身子有些僵硬。

    “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离开我?”他冷声反问。

    这又是什么推论方式?我镇定的说:“是瞿阿姨允许的,她说会让我读完书。”

    “她说的不算。”凌棠远断然否定,不等我纠缠,沉了脸套上西装,留个背影给我,在此先行出门。

    刚刚腻在镜子前叼蜜笑意全部消失殆尽。看上去竟像是厌恶我滇议到极点,无法忍受再讨论下去。

    我回到静静躺下,突然觉得自己很好笑。

    自以为读书是理所当然吊件之一,贸贸然提出,完全没想到他会拒绝。可事实上,凌棠远不会放我离开,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开。就像孟屿暮说过的那样,他怕我不在眼前,无论是读书,还是离开,都是不确定的因素,他不会让同样不稳定的事情再度发生。

    这就是吃一堑长一智。

    没想到,我的百般退让到最后只能是这样的结局,也许,我早该明白,在提出上学请求的时候就该明白,读书只是海市蜃楼的空想,悬在嘴边叼蜜。

    真傻,居然以为我们之间是场平等的交换。其实在我决定用凌家钱时,交换天平上的砝码已经失衡。他们可以随心思无条件的勒令我,我却不能刻意主动去提出要求。

    没想到阿没想到,更不敢想的是我如果因为上学的事翻脸了,他是否会继续弟弟的后续费用。

    应该不会的,只要我违抗一次,就等于单方面撕毁合约,债主们可以随意毁约,因为他们不相信我会舍得离开,而我不敢毁约,因为我还指望他们接下来的扶助。

    午夜,凌棠远回来了,身上又浮现了消失一个月之久的酒气,也不说话,就按我在,撕掉蔽体的睡衣压上来,我除了顺从就是顺从,连声音都变得讨好。

    面对难得的顺从,他冷笑:“怎么,不想上学了?”

    我忍着心中全部不适,双腿缠上他的腰,搂住他的脖子,“不去了。”

    他停在我的身上,很久,我疑惑的借着月色看他,竟是阴晴不定的一张脸,“怎么又不想去了?”

    我冷了心说:“本来就不该是我的,我不能痴心妄想。”

    没错,想了一天我终于想明白了。

    读书对我来说已经没什么用途。我有了吃穿不愁的去处,我有了身价显赫的保靠,读与不读,都没了实质意义。当年挣扎着想要考研无非是准备挨两年辛苦找份高薪工作能帮忙家里填补些,现在,这个目的也不必实现,那读书对我来说还有怎样的意义?

    不过是当年选择的求生手段,又不是毕生光辉而伟大的梦想。去不了,略有些遗憾,却也不至于要死要活,从我明白那刻开始已经不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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