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的墙上等待最后的结果。

    手术还是有25%的失败概率,我们逃不过。如果晔晔挺不下手术台,我就真的白卖这么多钱了。

    手术室门口悬挂的那盏手术灯灭的时候,心立刻提到嗓子眼,直到带着口罩的医生走出门,我才放开母亲的手,选择直接去问,“医生,我弟弟的病……”

    “手术很成功,幸亏手术及时,再晚两天就不知道手术能不能成功了。”医生透过口罩发出的声音听上去闷闷的,却给我们带来全部希望,我抑制不住内心激动,不住的向他鞠躬,母亲也流着眼泪谢他,医生客气两句,转身离去。

    此时,我心里唯一的想法就是,行,这次交易,值了。

    晔晔恢复的很快。

    没到五月,已经可以下地走动。大约是他年纪小的原因,当然,也有凌家给钱给的富裕,我们用的全是好药的关系。

    每天他就端着书本补习落下的课,每晚都要劝几次,才肯趟下睡觉。眼看他痊愈的日子日渐临近,一天像三天那么过,恨不能多陪他几天。

    母亲让我求求凌家,等晔晔高考以后再走,她也给我添些新婚用的东西,我倒是没用她去置办,但还是想打个电话求求她们,能让我看晔晔入考场。

    我按照凌家给我留下的电话号码打过去,说明了弟弟的病情,电话里凌阿姨的态度很冷淡,听我询问可不可以晚点过去 ,她冷冷的回答:“晚点也行,你最好把家都安顿妥再来北京,别过来两天又回去,我们家折腾不起。”

    我低声下气的又问:“我还希望凌阿姨能在结婚前把我弟弟的学费先给他留下。”

    “你觉得你有权力跟我讨价还价吗?”她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琢磨不透,很不悦。

    “没有。”我只是在阐述事实,她却得到了满足:“知道就好。”

    见她满意了,我又陪笑了一次,“凌阿姨,那,是不是能把我弟弟的学费先留下?”

    话筒那头,对方停住声音,我心跳陡然加快。

    负气逞口舌之快,不是我以往的性格,今天说不出为什么,总觉得如果就一直低下去,会被她踩到脚下,如果说了,也许会争取来更大福利。

    “果然你弟弟手术成功,你腰板就直了。”她突然笑出来,我反而不敢再坚持:“凌阿姨,我不是那个意思。”

    “好,你离开家那天,我会把钱给你弟弟。”她再次强调了钱字。

    我诧异的握住听筒,有点不敢相信她的轻易妥协。

    凌阿姨也知道我的想法,冷笑道:“别得意,如果不是你太像那个人了,根本不值这么多。

    我不知道该不该问自己到底像谁,更不知道如果不像,是不是就不用结婚了。路在我面前已经画好,只能说走或者不走。至于怎么走,为什么走,以及走完以后会有怎样的结果,都由不得我。

    “是,您说的对,我根本不值得这么多,我等弟弟高考结束,一定去北京,谢谢您。”我态度诚恳。

    痛打落水狗的行为,有钱人做不出来。所以我发现,放低自己,是个好办法。

    果然,凌棠远的母亲没兴趣听我卑微自嘲,当即挂断电话。

    我苦笑,也放下电话。准备等待晔晔上考场那天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