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放在手提包的外层里的吗?”

    顾成均沉默地望着明薇。明薇笑着,身后是大屋里的灯光,她的脸颊被勾勒出了一条金边,那里有细细的绒毛。这还是一张青春粉嫩的脸,身体健美甘甜,里面却有一颗苍老郁沉的心。她是怎么被制造出来的?是怎么在这个世上存活的?他怎么能够那么多年看着她,却没有把她认出来。

    “你在报仇。”顾成均说。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明薇意气风发地笑着,“而且一箭双雕。甄惜自己不自爱,真是活该。”

    “那为什么不报复我?我不是罪魁祸首?”

    “对你,怎么能那么简单?”明薇走了过来,带着她常用的迪奥香水的气息,像个夜晚的鬼魅一样,欺身上来,将眼前的猎物紧紧缠住。“我要把你利用殆尽才丢弃。我要你永远都忘不了我,永远都无法摆脱我的阴影。我要你就那样住在我的纪念馆里,孤单一生,直到老死。”

    顾成均突然伸手抓住了明薇,脸几乎贴着她的,声音低哑地说:“那就来吧。和我纠缠一辈子,我奉陪!”

    明薇却不屑地笑了,向后拉开了距离。

    “你还记得我爸去世的时候,你和我一起守灵。你安慰我说:明薇,人死,不但意味着一段人生结束,还意味着下一段人生开始。爸爸现在要开始他新的人生了,你该为他高兴。你还记得吧?”

    顾成均神情凝重地点了点头,“你……”

    “我现在就过的是崭新的人生。我想足尖一个新的人际关系网,而包括你在内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关系,都要被我清扫出去。我现在日子过得好,谁耐烦成天算那些旧账?我只求你以后高抬贵手,不要再在我和佑廷之间挑拨离间就好了。”

    “你和他要真的彼此信任,没有裂痕,我又怎么能插得进去?”

    明薇怨恨地瞪了顾成均一眼,靠在柱子上,然后慢慢蹲坐了下来。顾成均走过去,在她旁边蹲下来。两人的面孔都半明半暗,不似真人。明薇宁愿当这是个梦,许多白日里无法启口的话,她能在梦里都说出来。

    “你的目的达到了,顾成均。他怀疑我,对我疏离了。一样的笑,一样的亲吻,但是感觉完全变了。你赢了,顾成均。可我依旧恨你。”

    “如果恨我能让你放弃他,那就恨我吧。”顾成均伸手摸着明薇的脸,摸到了湿意。她沉在黑暗中的那只眼睛在流泪。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明薇轻声问,“你已经毁了我一次,还要毁我第二次吗?”

    顾成均半跪着,把明薇拉过来抱进怀里。明薇有点抗拒,但是他的力量强大不容置疑。

    “你不明白我这五年来是怎么过的。简直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我总是一次次梦到我提前冲回休息室,把你救了起来。或者梦到我抱起你,你就变成一堆白骨。我失眠,轻度抑郁,看过心理医生,吃了很长时间的药。是你让我重新活过来了,明薇。就像窒息的人终于呼吸到了空气,就像瞎子终于重见光明。你不明白的。”

    明薇闭着眼。顾成均身上的古龙水,还是那一款,她当年给他挑选的。她以前很喜欢靠在他怀里听他说话,这样可以感受到他胸腔的振动。

    “我或许不明白。但是你该明白,覆水难收。你只属于我的过去,不属于我的将来。”

    顾成均扣着明薇的肩膀,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你的将来有没有我,是我说了算!”

    说罢,拉过明薇,不容置疑地捕获住她唇。明薇呆呆地由着他吻,眼睛睁着,无神地望着那个伫立在不远处的身影。那人穿着浅蓝色衬衫,系着领带,俊雅斯文,脸上一片冷漠。旁边有女客走过去挽住他的胳膊,笑着把他拉走。美酒和红唇都同时送到他唇边,就看他先品尝哪个。

    他这样的人,怎么会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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