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看到的文书还有之前听到的只言片语,他恍然觉得自己似乎猜到了真相。

    曹源心念一动,试探道:“泽慕,我见你脸色不大好,可是最近休息不好?”

    顾泽慕停了笔,眉头微微皱起。

    曹源连忙道:“我看你似乎是有烦心事?不如说出来,我也能替你想想办法?”

    顾泽慕叹了口气,却欲言又止。

    曹源再接再厉:“你之前帮了我这么大一个忙,我还想要报答你呢!不然总是让你帮助我,我却没法回报,我也于心不安。再说了,就算我没法帮你,至少也能听你说说,说出来或许会好受些。”

    他这么说让顾泽慕似乎有些心动,这才道:“既然曹兄这么说了,我便也直言不讳了,我最近在征收徭役,但这充州看着人多,但户数却很少,总督大人已经催过我几回了,但我实在是无能为力,最近几日都在为这件事而发愁。”

    曹源见顾泽慕毫无隐瞒,直接就将自己的短板暴|露出来,越发觉得自己深受他的信任,连忙道:“这充州的豪族中隐户众多,那些隐户被庇护在他们门下,不用服徭役,所以你才一直没办法征收到足够的人。”

    顾泽慕震惊地看着他:“竟有此事!”

    曹源添油加醋道:“可不是,就好比我们之前见过的刘子义,他家有整个充州最多的田地,也有最多的隐户,光是刘家的这些隐户,可能就占了整个充州农户的十分之一。”

    顾泽慕恨恨道:“这些国之蠹虫!”

    曹源说完,又坦然道:“泽慕你从京城而来,恐怕并不知道,隐户之事并不算新鲜,各家几乎都有几户,我家也不可免俗地收留了一些。只要泽慕你一句话,我立刻就让这些隐户去服徭役,好让你交差,可我家这些隐户人数不多,恐怕也是杯水车薪!”

    顾泽慕拧着眉头:“曹兄肯对我说这些话,我很感激,那依曹兄之见,我应该怎么办?”

    这正是曹源的目的,他信心十足道:“这件事说难不难,说易不易,不过如果泽慕愿意信我,我愿意上门去给你当这个说客,让这些豪族给你一个面子,把徭役给补满。”

    顾泽慕感激地看着他:“那真是太谢谢曹兄了。”

    “你这话就见外了,我拿你当兄弟,自然要帮你,更何况,你这趟出来是代表了太子殿下,万一事情有什么纰漏,不也是让殿下蒙羞吗?”

    顾泽慕很上道,说道:“你放心,你帮了我,我自然不会忘了你的好处,日后有机会,我定会在太子殿下面前为你美言几句。”

    “那就多谢泽慕了。”

    两人相视一笑,皆心满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