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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宫中热热闹闹办着中秋宴的时候,城门口的守卫看到远远出现了一个骑着马背着旗的人,连忙扬声道:“八百里急报!让出路来!”
那骑士停也没停,擦着人群就往皇城而去,有些懂得多的一眼便认出了那骑士穿着的是西北军的衣服。
“可是西北的战报?”
“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那骑士到了皇城门口,拿出怀中的令牌和信件,一层一层往上传去。
此时萧湛正好在与众臣共饮,张礼知道消息,连忙走到萧湛身旁,小声告知了他这件事。
萧湛眉头微蹙,却还是道:“把信呈上来。”
底下立刻有小太监将信给送了过来,张礼接过,又小心翼翼地送上去。
群臣自然也是看到了,有那等脑子活的,立刻就猜到了,一时之间底下也是窃窃私语。
萧湛将信展开,一目十行地看下来,因为是宴会,他便没有戴冕旒,不少人都看到他的脸色逐渐变得难看起来,对那封信的内容顿时纷纷猜测起来。
瑞王也看到了萧湛隐忍的怒气,不由得有些担心。
好在萧湛看完了信,什么也没说,宴会也照常进行,只是瑞王注意到,那封信并没有被萧湛放回之前的托盘中,而是一直紧紧地握在他手里。
重臣们都是人精,虽说萧湛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但他们还是从一些蛛丝马迹中意识到了或许是西北出事了。
果然在宴会结束后,他们也不急着离开,没过一会,张礼果然匆匆赶来,奉陛下旨意请他们去御书房议事。
而此时,萧湛已经慢慢收敛了自己的怒气,等到臣子们到了之后,他才让张礼将这战报拿下去给他们看,所有人看完之后都不敢再说话了。
这是一封来自邺城的八百里急报,十天前,外族与守军爆发了一场大战,之后奉翎与顾永焱负责追击敌军,然而奉翎不顾将令,追敌深入,结果被人埋伏,好在顾永焱带人拼死将他给救了出来。但奉翎带的那一队人马却损失惨重,还险些把自己给赔进去。
威国公善后之后,第一时间便将此事上报,并向萧湛请罪。可萧湛知道这并非是威国公的责任,是奉翎贪功冒进,或者说,是自己当初太过于想当然了,才会有如今这样的结果。
若是按照军令,此罪极重,就算是判奉翎极刑也不为过,但奉翎是奉展的嗣子,可以说是奉家嫡系唯一的血脉,且又是陛下的外甥,总不可能真让他去死,可也不能判得太轻了,否则又让威国公如何治理军队?
众臣议论纷纷,判轻与判重两方各执一词,谁也说服不了谁,萧湛却只是一言不发。
到了第二天,这件事便已经传遍了朝野,朝堂之上顿时为了这个吵闹不休。
而与此同时,瑞王已经派人收拾好了东西,准备出发回湘南了。
乐平虽然对这个哥哥各种怨气,但知道他要离开,却也还是不情不愿地过来送了。
瑞王看着她的表情,心中叹息一声,眼看着要离别了,他也收起了自己往日的毒舌,难得温和地对乐平道:“往后你也把自己的脾性收敛一二,好好同驸马过日子,生个孩子,若是有什么为难的,不要一个人瞎闹,进宫同母妃说,再不然,给我写信也行……”
乐平咬住嘴唇,看起来想要反驳,但碍于瑞王积威甚重,只得闷闷地应了一声,瑞王一看她那模样就知道她没有听进去。
瑞王原本还想劝她多留心她那奶娘,但看她这模样,这话在口里绕了一圈,又被他自己给咽了下去。
好在这一次他虽然回去了,却也在京中留了几个人,保护乐平,同时监视她的奶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