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朝中对这件事议论纷纷,父皇母后可有什么好意见?”
顾泽慕犹豫了片刻,说道:“他想要保住奉翎,不是没有办法,但不可以违抗军法作为代价,否则一旦开了这个口子,后果不堪设想。”
“父皇有什么法子?”
顾泽慕刚想说,就被顾清宁给打断了:“这件事已经涉及朝政,如今我们听听便罢了,若是贸然插手,对元嘉并不是好事。”
说完,顾清宁站起来:“我们出来的也够久了,回去吧。”
元嘉看见顾清宁走出亭子,对顾泽慕低声道:“父皇,这……”
顾泽慕似乎轻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你派人送我们回去吧。”
元嘉这才松了口气,亲自送他们上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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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威国公府,顾泽慕一把拉住闷头向前走的顾清宁:“去我院子里说。”
进了院子,顾泽慕便挥了挥手,下人们立刻便离开了,十分训练有素。
两人到了房间里,顾泽慕才开口道:“你我都知道这件事究竟有多严重,若是等到他真的犯了错,再补救可就晚了。”他见顾清宁不说话,又道,“我知道你担心元嘉会被人忌惮,但这件事除了她,再没有更合适的人选了。”
顾清宁轻笑一声:“湛儿是你一手教养长大的,他究竟是什么性子你不知道吗?他难道真的会为了区区一个奉翎而做出这样不辨是非的事情吗?”
“萧胤,你究竟是不相信他,还是只是想要借这个机会重新掌控权力,涉足朝政呢?”
顾泽慕脸色没有变化,但放在身侧的手却紧紧握成了拳头。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房间之中一时静得针落可闻。
许久之后,顾泽慕才低声道:“我并非不想相信自己的儿子,只是我……不知道该如何去相信。”
顾清宁愣住了。
“我一出生就被封为太子,但母后早亡,又不得父皇喜欢,不过是空有个名头罢了。所有人都知道,只要胡贵妃产下孩子,就是我病逝之日,东宫里全是钉子,我不敢相信任何人,等到后来长大了,我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去相信一个人了。”
顾泽慕的脸上露出一抹茫然无措,像一根针一样突然扎在了顾清宁的心上,让她忍不住回想起当初她刚刚嫁给萧胤时的样子。
那时的萧胤还只是太子,却过得十分落魄,胡贵妃得宠时,她身边的太监都能对萧胤呼呼喝喝。而奉长宁不同,她的父亲是大权在握的定国公,即便是胡贵妃也不好随意得罪她。
奉长宁见不得旁人欺负萧胤,每每都会挡在他前面。她还记得萧胤当时震惊的表情,她当时还以为是自己行为太过彪悍吓着他了,现在才知道,他只是从来没有被人这般挡在前面保护过。
这让顾清宁想说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顾泽慕见她沉默,也只是淡淡笑道:“其实,你说我不相信旁人,你又何曾相信过我?罢了,这件事就当做没有发生过吧。”
“等等。”
顾清宁突然叫住他,似乎下了某种重大的决定:“我有办法,不需要通过元嘉也可以同湛儿交谈。”
顾泽慕眼神一动。
顾清宁将自己能够托梦的事情告诉了顾泽慕,顾泽慕眉头松开:“这的确是最合适的法子。”
“我说出这个秘密是为了元嘉与威国公府,如今我帮你,也是因为我们俩的目的一致,但我提前同你说清楚,若你想要借此影响朝政,我是绝不会答应的。”
顾泽慕点点头:“我知道。”
两人约定好今晚在顾清宁院子里试试,顾清宁这才离开,只是还未走到门前,她突然开口道:“其实你早就猜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