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让他起来的意思,他不说起来,周胥昐就一直跪着,眼神诚挚又认。
一旁看着的姜涣芝自然知道她祖父的意思,皱了皱眉却不敢出声,祖父虽然好说话,实际上姜家就没有一个人是不执拗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行事准则。
就和她一样,她想嫁给周胥昐,所以才会带着周胥昐来到这里,祖父知道他阻止不了自己,但他可以阻挠周胥昐 ,可以让他退缩。
同样的,姜涣芝也想知道他可以为她做到哪一步。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期间姜老也不是一直坐着,还会时不时的和两人说话,但就是一直不提他跪着的事情。
周胥昐也很硬气,就挺直着背,即便是冒着虚汗嘴唇有些发白,也还是一下都不动弹。
姜涣芝机会已经给他了,要不要把握住机会,全在他自己的手中了。
但他的腰部受过伤,虽然只是被剑轻轻的划拉了一刀,可他那副养尊处优的细嫩皮囊,哪里经得住这样的跪拜,很快就有血珠渗了出来,衣服穿着倒是瞧不见。
只是让周胥昐身心俱疲。
姜涣芝敏锐的发现他的不对劲了,看了一眼自己的祖父,还有心为难,抿了抿下唇,“阿翁……”
不过是这么轻轻的一句,姜老就不舒服的睨了她一眼,小没良心的,他是为了谁才会做这些事情的?
其实太子这人他也算是看着长大的了,人品学识都没什么问题,也能看出对涣芝是真心的。
但王侯之家就已经十分复杂了,更何况是掺和进宫内呢,太子早晚是要登基为帝的,看着如今陛下的身子已经一日不如一日了,等他为帝之后对涣芝还能有此刻的半分真心吗?
真心易得,长情难在。
最重要的是因为陛下晚年无心与朝政,大周这些并不算好,国内动乱不安,边陲又岌岌可危,太子登基之后等着他的是一堆的烂摊子。
心里叹了口气,抿了口茶放下,佯装一副刚刚才发现周胥昐跪了这么久的样子,“都怪我,一时说话忘了神,竟然忘了你还跪着,听说前几日受了伤,可是好些了?”
“多谢姜老先生关怀,晚辈并无大碍。”周胥昐跪的腿都麻了,起来的时候险些腿一软,但想着不能给姜涣芝丢人,死死的撑着怎么都没倒下。
最后还是姜涣芝伸手拉了他一把,才没让他太过丢人。
等到周胥昐在椅子上坐下,姜阁老就对着他又说话了,这一次却不在左顾右盼,直接的说道,“涣芝是我的掌上宝心姜家的明珠,我不怀疑你想娶她之心,可你却做不了主,找个能做主的人来吧。”
这话不是讽刺他,而是在说实在话,太子能做主的了自己的亲事吗?
贵妃在张罗他的婚事,陛下在为他挑选以后的皇后人选,他和普通的王侯又不同,他是一国储君,是未来的皇帝哪里会这么简单。
周胥昐愣了一下,才觉得自己确实是草率了,既然已经决定非她不娶了,就该拿出他该有的态度来。
这么空口的过来人家自然是不信的,这么想着就兴奋了起来,好像姜涣芝已经是他的妻子了一般。
一时脸身上的伤口都不觉得痛了,拉着姜涣芝的手,眼里满是喜悦的星光,说了一句等我,就姿势不太好看点朝着外头迅速的奔走了。
“阿翁,你为何这么激他。”
“不这样,阿翁的涣芝如何能当上皇后。”
姜老温柔的摸了摸姜涣芝的脑袋,姜涣芝卸下了全身的防备趴在他的腿上,难得的露出了女儿家的娇憨。
姜涣芝在大事上看得清楚,可这种女人间真的在乎的事情她却不太在意,喜欢了就在一起,名分她也不太看重。
既然周胥昐将来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