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如同来自自己思想的深处一般。楚梦宗猛然回过头，那个女子已经起身站在他的面前——穆莱佳，没错，站在眼前的正是自己死去的女友穆莱佳。
此时此刻，楚梦宗心情复杂的程度简直难以形容，有对昔日的记忆，有对重逢的喜悦，有对失去的遗憾，有对分别的难舍，还有一点点对眼前一幕的置疑和惊惧。这样的感受，恐怕是双方都健在的情侣，很难体会得到的。所以，一时间，楚梦宗几乎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但嘴角却逐渐泛起了微笑。
“怎么不说话？是不认识我了，还是害怕？”穆莱佳的一双笑眼里充满了液体，眼泪几乎快要从下眼睑里流下来了。
看着阔别已久的昔日情人，楚梦宗伸出手去，意欲抚摸她那洁白胜雪的脸庞，但他的手竟向通过空气一般，毫无感觉，毫无阻力。甚至不如水中捞月，水中捞月至少还会感到湿润，但他的手上却彻底的虚空无物。
“科学家，是不是很难解释呀？”穆莱佳含着眼泪，略带嘲笑地说。
“怎么，会这样？”楚梦宗也没想到，重逢的第一句话，居然会是这么个内容。
穆莱佳扇了扇长长的睫毛，眼里的液体终于滑落下来，悬挂在那张无邪的脸上。然后抑制住内心的一丝忧伤，解释道：“你我现在已经不是同一世界的人了，我们各自存在于不同的空间里，你无法捕捉到我物质的真实感。”停顿了一下，半开玩笑地继续说：“以前，我们总是开玩笑说，‘你是科我是幻’你研究科学，我来写幻想，但现在你依旧研究你的科学，我却变成了虚幻。”说到这里，穆莱佳有些哽咽地停了下来。
楚梦宗伸手绕过穆莱佳的肩头，轻轻地抚摸着她的一头长发，虽然清楚地知道自己什么也摸不到，但他仍然用自己记忆深处的感知弥补手上的空白。他感觉到了柔软，感觉到了顺滑，甚至嗅到了穆莱佳昔日常用的香水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