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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扑乍那还是一声不响。

    封闭的便利店里密不透风,扑乍那周身被夏夜的热浪包围起来,他的衬衣已经湿透,大颗的汗滴从额头流了下来。

    他将袖子往上卷了卷,露出黝黑的胳膊。

    这时道森发现扑乍那左臂的肘关节处,有一道很深的刀疤。

    他用手指了指刀疤,用充满了关心的语气问:“兄弟,你手臂上的疤是怎么弄的?”

    “你别问了。”扑乍那看了一眼手臂的疤,又是一阵沉默。

    道森接着说道:“兄弟,我的话一定勾起了你痛苦的往事,真的很抱歉。”

    扑乍那扭头看了道森一眼,又把目光移到窗户上。

    道森将一细节,看得真切。

    他接着对扑乍那说道:“兄弟,你的家乡在泰国哪里?你飘洋过海来到国外,想不想自己的家人?”

    听到这句话,扑乍那发出一声轻叹。他的眼角滚落一滴眼泪。

    三年前,如果不是误信朋友的谎言,他也不会背井离乡偷渡到这里。

    他想贤惠的妻子,调皮可爱的儿子。他经常在梦中见到自己躺在青翠的草地上,儿子手里拿着风车向他跑来。

    那个朋友欺骗扑乍那,说自己的叔叔在新德莱州有一片橡胶园,现在正愁帮手,如果扑乍那愿意前来,用不了多久,就会衣锦还乡。

    扑乍那信以为真,于是和损友踏上了偷渡之路,到了这里后,朋友让他加入黑帮,他拒不答应,一个头头恼羞成怒,用砍刀在他左臂上狠狠地砍了一刀。

    回首往事历历在目,扑乍那心中百感交集。

    道森继续用亲情感怀扑乍那,他说道:“我能理解一个飘零人,内心孤独无助,无人倾诉的痛苦。一个人再怎么坚强,都会有过不去的坎,而家就是避风的港湾,亲人就是你倾诉的对象。”

    “你别说了,别说了。”扑乍那将手枪放在地上,掩面而泣。

    道森趁此机会,一脚将手枪踢到了门口。

    与此同时,警官们破门而入,扑乍那的手上被戴上了冰冷的手铐。

    在被送上警车之时,他扭头对道森说道:“我一点也不恨您,相反我要感谢您,是您让我在步入罪恶的深渊时,及时的拉了我一把。我会在狱中好好表现,争取早日回国与家人团聚。”

    道森对他点头微笑,接着扑乍那被带走了。

    这时马休斯警官拍了拍道森的肩膀说道:“不愧为谈判专家,不战而屈人之兵。”

    道森听了摇了摇头说道:“我真的希望永远不要再有这种谈判。”

    道森说完话后,回到了车上。而马休斯警官始终都无法理解这话中的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