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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暑假开始,林东向徐隆昌请了一周假,带上凌雪回了家。

    坐在长途大巴上,两人一路欢声笑语,商量一周时间该怎样度过。

    凌雪没有直接回家,而是绕道跟林东去了他家,打算先看望一下未来的婆婆,然后再让林东送自己回去。

    来到自己家门口,发现门是锁着的,林东以为母亲去串门聊天或者田间劳作,慢慢掏出钥匙开门。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眼前的景象使他们乱了心神,熟悉而又陌生的情况,让林东惊恐不已,迅速窜到里屋,发现一切不是他想象中的样子。屋内弥漫着浓重刺鼻的腐臭气味,布满灰尘的桌椅东倒西歪,四角结出了一个挨着一个的蜘蛛网,上面落有几只垂死挣扎的苍蝇和蚊子,正在“嗡嗡”叫唤,衣柜里的衣服鞋帽全都跌落在地面上,已经分不清各自原来是什么颜色了,到处呈现出一片死寂和破败的景象。

    林东再没有跑去查看别的屋子,一切都是明摆着的,母亲永远不回这个家了,永远,永远。

    原以为母亲会留在家里等他回去,没想到和父亲离婚后,没有再回去,可能一辈子再也不回来了。

    她是因为我离家出走而愤然离开这里的吗?那她会去哪里?还会认我这个不孝的儿子吗?

    凌雪站在一旁,被惊呆了,不知该怎么劝慰他,打量着屋内外情况,心情很沉重。

    “都怪我,是我气走她的!”

    “可能不止因为你,最重要是因为你爸。”

    “你先回家,我要去找她!”

    “我不,我要和你一起去找。”

    “外公家的路不好走,也很远,这里离你家已经不远了,出了这个村,有一条公路是直接通向你们村口的,路上有班车经过,我和你不是同一方向,要越过两座山的。”

    “我不放心,我要跟着你。”

    “唉……那好吧,我们快走,等天黑就可以赶到。”

    ……

    “外公,我妈呢?”

    “东娃,你可回来了,你妈她不见了,我发动亲戚到处找你们两个,一找就是大半年,唉……我现在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她了,都过去这样久了,我们都绝望和麻木了,唉……我苦命的女儿哟!”

    “外公,你先别哭,都是我不好,不该一走了之的,我们一起想办法把她找回来。那她最后一次出现是在什么时候,跟你们又说了什么?”

    “我记得不太清楚了,只记得当时她很伤心,说是跟你爸离婚了,你又生气躲起来了,在这里住了一晚,第二天就去找你,之后再也没见过她了,后来我们去过你家多次,大门始终是锁着的,再后来找遍了整个乡村,都没有你们的下落,我们都老了,也跑不动了,慢慢没有了信心,也就不再着急寻找你们了。”

    “唉……看来是我逼走她的,我不但没有留在身边安慰照顾她,而且离家出走这样长时间,让她一个人承受家庭变故和婚姻不幸,都是我的错啊,我对不起外公外婆,更对不起满心伤痛的母亲,我一定要找到她,再不能伤她的心了,一辈子陪她照顾她。”

    “孩子,你快站起来,你来了就好,我带你再去远处找找,或许很快就能找到,先别哭了,快别跪着了,先去吃饭,明天我们一起去找你妈!”

    “嗯。”林东站起来,拉住王正伟的手,和凌雪一起扶他走进院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