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说的那么直白,只是简单的说了下他们目前要不要派个人去边关,如果需要的话,派谁去比较好。这个问题一抛出来,下面的谋主立刻分成了两派,一个说需要,一个说不需要。说需要的理由和刘灿差不多,说不需要的则说目前他们在朝中空虚,若在分派出去,却是减了自己这方面的力量,两方口水肆意,说了个热火朝天,可到最后也没谁能提出压倒性的意见,李业听的头更疼了。他听这边的时候觉得这边说的有理,一定不能让郭刘二人出去,听那边的时候又觉得那边说的有理,一定要让他们之间出去一个,两边吵来吵去,吵的他忍不住的直揉眉心。

    “宋先生来了。”正在两边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下人过来禀告,他立刻精神一震,连忙道,“快请过来!”

    说话间,就进来一个羽扇纶巾的文人,只见他瘦高身材,留了一缕胡须,走起路来飘飘欲仙,很有风采。一见到他,有人面露喜色,有人则暗暗冷哼了一声。

    “宋先生来了,快请快请。”李业热情招呼,“先生刚才是去哪儿了?”

    “与友人约在茶馆里听了段故事。”

    宋先生摇着自己的羽扇慢慢开口,旁边一人冷哼了声:“宋先生倒是好兴致,我还以为这故事都是些目不识丁的人听的呢!”

    茶馆里的故事这两年虽然比较火爆,可一般的文人还不太愿意承认自己喜欢,这就和刚出来的时候很多文人觉得不够高雅一样。宋先生微微一笑:“这故事虽然浅白了些,可有的时候也是有些趣味的,我今天听得一段就有些意思。”

    “哦,不知宋先生听得是哪段?”

    宋先生一笑没有回答,而是看向了李业。他知道李业召集他们这些人来必是有事,他虽然得了李业青眼,也不能太不知好歹。果然立刻立刻道:“这故事的事以后再说,现在正有为难处正要先生帮着分析。”

    他说着就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最后道:“在座的几位先生也是各有看法,一时难有定论。”

    他这么一说,宋先生心中就有数了,他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沉吟了起来。

    刘灿!刘灿!

    对于很多的开封人来说,刘灿是这一年来才冒出的名字,而对于他来说,却是十年来的噩梦!十年前,他是李蒙手下最得力的谋主之一,他帮着李某分析情况处理事情争取位置,只差一点,只差一点点他们就能拿到那个节度的位置了!节度啊!一个武将是不是节度,那完全就是两重待遇,而一个谋主,能不能辅佐节度,也完全是两种身份。

    在那个机会来的时候,他们谁想过,他们能抓不住?就算那个时候他是采取保守态度的,也是觉得,那个位置,非李蒙莫属了!可就在那种情况下,刘家,硬生生的把节度的位置夺走了,若大的李家就那样分崩析离,非死即伤。他永远都忘不了那一天,那个事情发生的傍晚,刘灿把他叫出来,当时的刘灿不过是一个少年,却面对他侃侃而谈,掌握全局。一直到今天他对暴雨还会有芥蒂,一直到今天,那还是他最不愿意回忆,却常常想起的噩梦!

    而现在,刘灿又来了!

    有那么一瞬间他是想退让的,这是失败者面对胜利者下意识的反应,但很快的,他就把这个念头压了下来。十年!这十年他不知后悔过多少次,不知多少次去想,若那时候他没有被叫出来,若那时候他还在李蒙身边,事情,会不会变的不一样?虽然他的理智告诉他很难有什么改变,可他还是会忍不住的去想。他想,很多事,错的不过是一步。就像战场上,主将一个失误战死,那整个局面都会崩溃,可要相反,就是另一种结果。他自然不是主将,可他若在,也许就能改变呢?

    过去的他已经无能为力了,而现在,也许他能做些什么,更何况早先他还见了那个人……

    想到这里,他抬起头,拱了拱手:“舅爷,在下觉得,此事我们应该从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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