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而充满仇恨的女子。被恶念驱使,忘了本心。现在,也该说再见了。言格,甄意,你们要幸福啊……”

    她站了好一会儿,有几次身体重心前倾,想迈步,却都没成功,仿佛她身后有什么无形的巨大的力量牵绊着。

    她轻轻地,说:“好想回头再看一眼……”

    一句话散在飘渺的风里,载着无尽的思念。

    只有几步之遥,她却再也不被允许进他的庭院。

    她终究下定决心要走,

    言格淡淡道:“言栩不会同意你这样做,他想自首,而不是让你替他去。”

    甄意闭了闭眼,果然是这样。

    而前边的安瑶,没有动静。那样的孑然一身,背影孤独,倔强,肩上扛着她的爱情。

    这一瞬,甄意发现,安瑶和她一样,甚至比她更甚。她的生命里,只有言栩的爱。

    有,她就活;没有,她就死。

    “安医生。”言格用了个奇怪的称呼,“你是心外科的医生,如果你真的想杀许莫,怀着必杀的仇恨,你的刀,会错过他的心脏吗?”

    安瑶背影不动,手轻轻握起。

    “你的确恨许莫,恨不得杀了他。但想法和行动,两者之间会有一段距离。你刚才说的一切,可能是真的,也可能是为了给自己扣上充足的杀人动机。

    我认为,要么你的确想杀他,但最后时刻反悔了;要么,你真的是自卫。”

    要么......

    另一种可能,他暂时不想说。

    安瑶还在坚持己见:“第一次杀人有点害怕,所以手抖了,这才有第二次杀他。”

    “如果是这样,逻辑就更说不通。”言格思路极其清晰,“不管你是真自卫还是假自卫,你的设计目的都是想和蓄意谋杀撇清关系。

    换一种杀人手法,太冒险。

    许莫是个男人,正常情况下,女人没有足够的力量把他沉进水里,除非他已经重伤。而杀一个已经重伤的人,不能构成自卫。

    这与你一开始的目的矛盾。”

    他真是任何时候都能拆穿别人的谎言。

    “今晚的情况应该是,下棋时,言栩听见许莫是淹死的,很惊讶,发现他杀了许莫,所以决定去自首。”

    甄意愣住,有些糊涂。

    安瑶的肩膀轻微地垮了下去,却没作声。

    言格一眼看穿:“我说对了。”

    安瑶知道说什么也是徒劳了:“你怎么知道?”

    言格眼神静默,黑夜中显得愈发深邃:“我很清楚自己的弟弟是什么性格。无论什么情况,他都不会杀人。这是言氏家训。”

    “言栩一生都很封闭,不和外面的世界接触,他所有的道德观念和行为准则都来自家训。默默地记住,乖乖地照做。家训里还有一句话,倾己所有,守护家人。

    他把你当家人,所以尽一切来守护你。

    那晚,我们找不到你的所在。是言栩发现厂房的承重设计和通风口有问题,说一定有地下室,甚至画出了地图。他想和我一起下去,被我阻止。可后来,他一定自己下去找你了,却看见许莫倒在血泊中。他猜到是你杀了人,猜到你会伪装成自卫。可他还是怕你被怀疑,为制造更多挣扎的痕迹,他把许莫的身体推到水里去了。想以此干扰警方。但没想到……”

    他没有再说下去。

    甄意脊背发凉,夜里的风如此冷,吹得她全身的寒毛都竖起来了,她心里不知是种怎样的感觉,悲哀,心疼,怨天意弄人。

    言格的话没完,可她懂了。

    但没想到,那时候许莫或许休克了,却并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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