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尹铎和甄意重新回到了对立面。

    有一说一,有二说二。

    尹铎认为言栩杀人未遂,而甄意坚持无罪。

    尹铎提出了两种观点:

    “有可能,淮如第一次并没有把许莫彻底淹死。还有可能,言栩撒了谎,他说他认为许莫死了,可其实,他认为许莫活着,想杀他,把他拖下水。可结果是他其实早死了,言栩却并不知道。”

    甄意则反对:“证据足以表明许莫死了,且言栩认为许莫死了。”

    “你说的证据全是言栩的一家之言。”

    “但你连一家之言都没有。”甄意反‘唇’相讥,“退一万步讲,即使他认为许莫活着,他杀的也是一个死人。不管他心里是怎么样认为,他把死了的许莫拖下水,都不犯法!”

    “呵。”尹铎被她第一句稍显孩子气的话气得发笑,“你今天上午坚持淮如杀必死之人有罪的时候举了例子。现在我也给你举一个。

    一个人躺在‘床’上,刚刚死掉,不过几秒钟,想谋杀他的凶手来了,以为他在睡觉,开枪打穿了他的脑袋,这个人算不算是谋杀未遂?”

    算不算?

    旁听席,甚至陪审团的人全都亮了眼睛,好奇而兴奋地围观。

    法官没有禁止。

    接下来,两人在法庭上的一场对辩,让全HK看庭审直播的人都屏住了呼吸,让他们之间的对辩成为法律系师生们从此津津乐道和争辩的话题

    甄意盯着他看了几秒,吸了吸嘴‘唇’,反驳:

    “你说的这个叫‘不能未遂’,如果我要杀你,朝你开枪,但忘记装子弹了,或者弹匣卡壳了,或者,你弯腰捡钱躲过了子弹,这个才叫‘杀人未遂’!”

    因为她举的例子,旁听席上有人轻轻笑了起来,连陪审员都‘交’换着眼神和极淡的笑意。到了这一刻,法庭竟变得有趣而生机盎然了。

    尹铎低头‘揉’了‘揉’眉心,抬起头,问:“你说的‘不能未遂’,意思是?”

    “做那些在法律上而言不可能的事,不能算犯罪。”甄意不经意斜靠在律师桌上,看得出很轻松,“很明显,尸体不能被谋杀。”

    尹铎点点头,很受教的样子,饶有兴致地问:“什么叫‘在法律上而言不可能的事’呢?”

    甄意呼了一口气,耸耸肩:

    “假如你只是个地痞,却骗我说你是检控官,我相信了。我想打赢一个案子,就出钱收买你。这个行为本来应该是行贿罪。

    但因为你其实是地痞,并不是真的检控官,所以,我的这个行为不能构成行贿罪。这,就叫做在法律上而言不可能的事。”

    旁听席上的人哄然笑了起来,陪审团们都轻轻地笑了。

    她已经完全轻松下来,

    尹铎看似无可奈何,眼眸却深了,也较劲起来,说:

    “嗯,很好。这样,如果凶手在目标人物的窗口观望,看见了目标人物的人影,一枪出去,可打中的是目标人物家中的人形玩偶。这也算是法律上而言不可能的事。那么,这种情况,凶手算不算杀人未遂?”

    甄意停住了。

    听众也都好奇起来,眼睛亮得像灯泡,舌战什么的,太有趣了!

    甄意想了几秒钟,道:“如果我是控方,我就认为算;如果我是辩护人,我就认为不算。”

    哄堂大笑。

    尹铎也含着笑:“所以,我认为,在重罪上,‘相信’这一点至关重要。如果凶手相信那个人偶就是目标人物,他无疑犯了杀人未遂罪。”

    甄意抱着手,点点头,很赞同的样子:“如果我深信巫蛊之术,相信诅咒能杀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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