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免荒魅胡言乱语,他干脆禁制了星空戒。

    他返回时,张文凤也曾向他传出意念,希望他能和张宝儿同处一室,直到天明,毕竟,做戏做全套,要应付旁人眼目,谁也不能保证泗水水府中就没有别的眼睛。

    许易本着帮忙帮到底的思想,念着左右都到这一步了,实在没必要矫情,便应承张文凤。

    此刻,闻听张宝儿如是说,他再也不能赶人。

    只是一见这张宝儿,他便忍不住气血涌动,偏偏他又要维系他假道学的名声,只好虚应了一句,径自上床,倒头便睡。

    不知怎的,平素诵念几遍清心诀,再是烦乱的心绪都能平宁,只是今番不管他怎么用功,心绪都不得安宁,种种绮念,如走马灯一般,在脑海中盘旋。

    好在张宝儿说到做到,除了偶尔添香,始终坐在桌前观书。

    这一夜过得格外漫长,直到晨曦微吐,张宝儿忽然起身,冲着在床上努力装睡的许易盈盈一礼,便小步出门去了。

    待听到那道咿呀的关门声,许易才彻底放松下来,转瞬,便睡了过去。

    这一觉直睡到傍晚,他才醒来,立时察觉到门外有人在来回焦急地走动着。

    许易起身下床,挥开门道,“出了何事,张兄如此惊惶。”

    张文凤赶进门道,“潘峰疯了,疯了,他竟请动了城隍府的通阴令,这回不但他的阴兵和游魂,要从咱们泗水地界走,还有其他三个阴将麾下的阴兵、游魂,也要从我泗水过境,他这是摆明了要报复。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张某纵是泥人,也有几分土性。”

    “这回我便是拼着这个河伯不当了,也要把姓潘的拉下马来。许兄,你与我有深恩,助我也已良多,张某不敢再求你出手相助。只是我这一去,生死未卜,是何结果,也说不准。唯一挂心的便是我家宝儿。只盼着许兄能看顾一二,许兄是至诚君子,一身修为惊世骇俗,唯有将宝儿托付给许兄,我才能心安。”

    “还请许兄念在咱们的这段交情,千万答应。”

    说着,张文凤竟拜倒下去。

    许易挥手扫过一道气流,将张文凤扶起,“张兄言重了,不提咱们的缘分,单是张兄将重宝香火珠与我,我也自当为张兄过了这关,潘峰不是要聚阴兵,游魂过境么,我来料理就是了,必不让张兄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