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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的没错。
她终是成为了现在的模样,只是一个对视他们就明白了对方究竟是怎样的人。
她看到他的背后仿佛出现无尽的宇宙,无数星球闪着漠然而微茫的光,它们照亮不了其他星球,也照亮不了自己。在那样无垠而没有边际的粗犷黑暗里,似乎寂寞两个字都显得弱小而矫情,那已经不是简单的寂寞了,而是一种繁盛、磅礴而苍茫的悲怆。
他看到她的背后仿佛出现空旷的荒原,那里曾经发生过一场热烈的大火,而今却只有随风飘散的漫天灰烬,她就站在那灰烬中间,脸上还是浅浅的笑意。而她眼神里的光,像极了昨晚夜空那漠然的星光。
他们彼此是相似的,而又是不同的。
他深陷于命运之中,带着厚重的镣铐艰难地走在布满荆棘的路上。
她站在命运之外,站在尘世之外,她看着那一切的发生,力不从心,无从下手。
所以她只好跪倒在荆棘里,让荆棘刺破她的皮肤,这样她才能吻到他的唇,才能与他勉强的交汇一处。
他不知道他们这算不算一个巧合,若当时的那个岔路口花少没有离开,而是继续和她一起站在纷飞的大雪里,如今是不是就截然不同了。
如果是她的爱人是花少的话就好得多,他这样想过,若是花少的话会抛下一切和她离开,什么帝国,什么复仇,什么特攻队,花少是那种爱情至上的人,即使他没有好好拥有过一段真正的爱情。
就像现在,即使她在他怀里,但他仍然没有拥有她的感觉。事实上他也不想拥有她,正如她仿佛也不想被他拥有一样。
——他们的感情不是全然的付出,也不是全然的占有。
如今她就在他身边,摘下了眼镜,试图用手指记住他的面容。她垂眸间有金色的阳光缀在纤长的睫毛上,筛落细碎光影落于瞳仁之中,如同大海一般的蓝色,看似清澈,但却越看越幽深。
暖风温柔的轻吻着她的皮肤,这让他有一点点妒忌。
细细描摹他面容的指尖上有着凉凉的感觉,他知道她的手的温度向来比较低。这给他带来一点隐秘的渴望。
那一刻他真的觉得,能遇到她真的太幸运了。
*
黄昏时候照例推着他出去溜达溜达,公园里有不少老头老太太在打太极和下棋,见他们后点头微笑,她一一问好。这都是住在附近的人,这个小镇是个挺封闭的小镇,没有那么多少外来者,所以他们过来没几天就被大半个小镇的人都认识了,况且她和铩羽都那么特殊。
一个双腿瘫痪,需要依靠轮椅行动。
一个双目失明,只能凭借特制的眼镜视物。
他们私底下说这对璧人真是太可惜了,在面对他们时也会尽量回避那些,其实她和铩羽都是不在意的,但那些淳朴的善良非常令人感动,所以她也完全没有拒绝过那种好意。
转过头看到铩羽正在看那边老爷爷在下象棋,她将铩羽推的近了些,一个老头子向他们乐呵呵笑了下,另一个很高冷地点了点头,然后拇指和食指轻轻摩擦着一枚吃掉的棋子,凝神思考。
“你会这个?”她低声询问铩羽。
“不算会。”铩羽说。
“喔……”
规则是知道的,具体玩法也知道一些,但更多的她就不知道了。
又看了好一阵象棋,她觉得无聊,但铩羽看起来兴致不错。她眨了眨眼,说道,“要不你先看一会儿?我去那边打牛奶,那边鲜牛奶应该送过来了。”
“嗯。好。”铩羽说道,“多打一点。”
“你不是不喝牛奶吗?”她故意问道。
“因为你的粥太难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