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跟着晋王还在漳州查贪墨的大案,昨儿才来信,说是不一定能回府上过年了。
贺老太君坐在庆暿堂的低调奢华的花厅里,虽然一身打扮富贵,却叫人看了觉得孤凄。
老太太正靠在大迎枕上发呆,那双浑浊的老眼就瞧着花厅门帘的入口,仿佛下一刻就有人会掀开帘子进来欢喜的叫她一样。
刘嬷嬷端着茶盏从侧间进来,瞧见老太君这个模样,心底重重叹了口气。
往年府上虽然小辈也不多,但是至少二少爷三少爷还是在府上的,加上大房的两个小小姐,还挺热闹。
今年倒好,大房为了纳妾的事情闹的鸡犬不宁,夫人身子又不好,不能下床,原本以为给三郎娶了媳妇儿,说不定今年过年就能多了两口人,人算不如天算,三郎两口子在北境竟然都生死不知!
老太君显然已经听到了动静,她抚了抚鬓边越加斑白的头发,“你说老身是不是做错了,不该让琏儿去北境。”
刘嬷嬷哪里能让老太君真的这般自责,她老人家这段日子心思焦虑,身体可是大不如前了。
她急忙安抚,“老太君说的哪里的话,现在北境消息被堵,咱们都不知道,指不定三少爷和三奶奶正在北境准备着过年呢!”
老太君心里突然升起了一丝愧疚,“是老身不好,没考虑周全。”
这边主仆两儿在说话,突然木香慌慌张张地跑进来了。
刘嬷嬷脸色一沉,“慌慌张张的,可有一点大丫鬟的样子。”
木香一顿,连忙收敛住了脸上的神色。
“什么事,说吧!”老太君开口。
木香咽了口口水,才支支吾吾道:“老太君,京中好些世家将咱们府上送的年礼给原封不动退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