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没辩解,光是笑。
许妈看她的样子也知道是碰上好事儿了。她一面给许多盛饭,一面试探性地问:“你写的稿子,人家要了?”
许多摇摇头:“还不知道呢,得等他们领导的意见。”
许妈兴高采烈:“没事,我女儿这么能干,稿子肯定能过。对了,他们给你多少钱一本书啊?上次你写了一篇故事,就那么两张纸,还八百块呢。这回起码得给个十头八万吧。”
许多像是听天方夜谭。她妈实在太看得起她了。她算哪一号角色啊,还十头八万。不出意外,八千块钱买断价就算大方了。
许多坚决摇头,她可不能让她妈白日梦下去。
“不可能,撑死几千块钱不得了了。而且也不是交了稿子就能拿钱,还得等书上市了,差不多再过一段时间才发稿费。”
许妈失望极了:“才这点儿钱啊!你不如专门写故事挣钱去。”
许多没办法跟她妈解释这两者之间的区别。没有作者是不想出书的。那种满足感不仅仅与金钱酬劳相关。
许多不想就这个话题继续下去。她上辈子就非常反感她妈打听她的收入。她一点儿也不需要这种关心。这种关心总让她有种个人*被窥伺的感觉。
许婧跟许宁一起下了楼。许宁焦急地用英语问许多:“拿到录取通知书了吗?”
这是三姐弟想出来的交流方式。对父母的解释是,许宁去外校上学必须得加强口语锻炼。所以在家里,他跟二姐说话都用英语。
许妈先是挺骄傲的,看看你们谁家的孩子能跟我生的一样。乡下人怎么了,照样聪明能干。
许多点点头,用英语回答他:“当然。”旋即她解释了一下今天的行程。她刻意放慢了语速,这样大姐也能连蒙带猜知道个大概。
吃完饭以后,三姐弟上了楼。
插好两扇门的插销,许多小心翼翼地拿出了自己的录取通知书。
许婧捂着胸口,一下子摊倒在地毯上,喃喃自语:“太好了,太好了,多多,真是太好了。”她拿双手捂住眼睛,泪水从指缝间顺着手指的走向,一颗一颗落下,在暗红色的地毯上氤氲出一小朵一小朵的水花。
许宁则是死死瞪着通知书上二姐的名字,声音都在打哆嗦:“姐,咱俩还能一起上学对不对?”
许多点点头,将录取通知书收好。不等到前往学校报到的那一天,许多都不会透露自己被外校录取的事情。
老实说,一度,许多连姐姐跟弟弟都不愿意说。她如惊弓之鸟,禁不起任何波澜了。后来实在是不忍心看姐姐跟弟弟跟着备受煎熬,才鼓足勇气透露消息。
至于许爸,算了吧。现在父亲在她心目中的信誉度也要打折扣。父母毕竟是二十年夫妻,彼此间很难有真正意义上的秘密。
许多担心他爸再说漏嘴。然后,她妈又不知道会再起什么幺蛾子了。你永远无法估量到人类的破坏力。
许宁翻许多带回来的报纸看。翻着翻着喊他姐:“姐,你过来看。我们的学姐哎,好厉害,耶鲁大学呢。”
许多凑过去瞄了眼报纸,还真是他们的学姐。外校高三毕业生,呀,学生会主席,好霸气。
许多津津有味地看着这位全国中学生英语竞赛一等奖、高中数学联赛全国一等奖、世界中学生英语辩论赛中国代表队成员、全国中学生英语辩论赛最佳辩手、模拟联合国最佳代表等等等一系列殊荣的超级大学霸的履历表。
姐,你这么自带光环合适嚒。人生开了外挂也不过尔尔啊。芝加哥大学的“总统奖学金学者”名额人家还不稀罕,欢快地又奔去耶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