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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零散地记得,当时林奇似乎在追物化班的班花,还郑重其事地将记录自己心事的日记本递给许多看。许多不想看也不行,因为他想让许多帮他写情书。

    许多翻着白眼看完了日记,其实也就一两篇,然后自觉少年老成的她就在心里吐槽,噢,这样啊。小屁孩一个。

    后来好像他跟班花没成。嗯,反正许多没这方面的印象,那封勉为其难应下来的情书也因为许多忙于学习跟考试,迟迟没有落笔。

    后来,林奇也不再提起他那位朋友跟班花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老喜欢惹许多。每次许多都会不耐烦地拽他的头发。他被拽的“嗷嗷”叫,忍无可忍之下剃了板寸,还得意洋洋地跟许多炫耀:“看你以后还怎么拽。”

    许多干脆改成用书拍他的头了。

    林奇应该是许多高中时代关系最好的男生了吧。

    许多记忆中最深刻的画面就是他老爱惹自己,然后被自己追着揍。

    最生气的那回,她追他到别人的位子上。因为他个子有一米八的样子,许多够不到他的头,便勒令他坐下,好方便被她打。然后他真的坐下了,伸手拧了一下她的脸。

    于是许多脸红了?才不会呢。她先是觉得怪异,然后速度愤怒,找死啊,臭小子!姐打你的时候居然敢还手。

    许多随手拿起一本厚厚的《普通生物学》(生物竞赛的参考书)敲在了他的头上,警告道:“不许还手。”

    他一声怪叫,笑嘻嘻的,没有还手。

    好多记忆都是混乱的。

    那个压抑的灰色的天空,永远写不完的作业跟试卷,永远拿不到理想分数的考试,那些恨不得一觉醒来就能直接剪辑掉的炼狱一般的高中生涯。

    那个男孩子哈哈笑着,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许多,你高兴点儿嘛。”

    许多记得高考前一模她考的非常不理想。当时老师说一模卷子简单,是为了给他们增强对高考的信心的。可是分数出来以后,许多却感觉再也没有信心了。

    那天她站在教室前的走廊上发呆。林奇跟着她出了教室,看了半天才小心翼翼地问:“怎样你才能开心一点。”

    许多白了他一眼:“把头低下,让我打,打完我就开心了。”

    他真乖乖地低下了头,许多也真的打了。嗯,硬硬的发茬戳在掌心,酥麻麻的,感觉有点儿怪异。

    她缩回手。

    林奇非常认真地问:“心情好点儿了没有?要不要再打一下?”

    许多点点头:“还行吧。”掉头回了教室。身后,林奇在喊:“喂!许多,你开心一点啊。”

    灰蒙蒙的高中生涯,似乎一直有这么个声音给她些许安慰,喂,许多,你开心一点啊。

    后来呢,后来。

    高考结束了。他们是分批次填报的志愿,谁也没有打听对方的志愿。那个时候,许家用的是舅舅淘汰的旧手机,租房的信号特别不好。他们断了联系。

    大一那年冬天,特别冷。许多在异乡准备期末考试。面对近十门功课期末考试的压力,感觉整个人都要崩溃了。这种痛苦,无人可诉说。舍友一样要考试,家人则连大学是怎么上课考试的都不知道,她只能自己默默消化。

    高数考试的前一晚,她为了专心复习,特意将手机丢在宿舍去的自习教室。等到十一点钟熄灯锁楼道大门最后一刻返回宿舍时,拿起手机一看,全是一个陌生号码发的短信。第一条短信介绍自己是林奇。

    许多一条条的看下去,中间夹着一条短信:喂,许多,我觉得我有点儿喜欢你。

    她像是被吓到了,赶紧接着往下翻。好在后面的短信都是说学校啊以前的高中同学近况啊之类的事,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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