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个近乎。
表姨跟表姨夫面面相觑,拿着纸条,似乎有些游移不定。
许多几乎要跺脚。这位大拿的门诊号,猜也能猜得到,一号难求。
许婧担忧地看着豪豪的脚,小心翼翼地瞄了表姨一眼,忍不住道:“表姨,早点儿矫正的话,小孩子骨头长得快。”
一家人都不知道这位医生的赫赫威名,但好在中山医院名头够大。表姨年过三十才有这么个独苗,夫妻俩都心疼得很。思来想去,他们还是决定先带孩子过去看看。
主人有正事,客人自然不方便继续叨扰。走的时候,心情最好的人是许多。原来重活一世,真的有些事情是可以改变的。
小孩在海滩边费劲地将一条条小鱼放回到海里面。
有人嘲笑:“这么多鱼,你能救回几条?谁又会在意呢?”
小孩沉默了。然后继续一条一条放回去。
“这条在乎,这一条也在乎。”
一家人订好计划,然后许爸找熟人去火车站买票。这时候的车票没有电话订购,没有网购,没有自助购票,只有在火车站排上好几天的队来买。这个城市这时候还没有建好机场,最近的机场在上海浦东,许家人也不会考虑坐飞机。
许爸这半年的工作经历帮了他很大的忙,他终于从熟人手里拿到了车票,带着妻儿上了开往东莞的火车。
许多其实一直都没弄清楚当时到底有没有直达东莞的火车,她只记得自己睡了很久的卧铺,老旧的绿皮火车即使是k字头也慢的令人发指。她跟姐姐挤一张卧铺,因为票实在太难买了,其中有张票还是站票。许爸跟许妈都是坐票。
天亮的时候,许多跟父母换位置,让他们去卧铺上休息室,爸妈都还不同意。许多被乌烟瘴气的绿皮火车搞得头昏眼花,不耐烦地皱眉:“下了车不还得指望你们两个大人,到时候你们晕了,我们三个怎么办。”
许多非常不喜欢坐车,坐车时间一旦超过四个小时就会心情抑郁。好在她骨灰宅,大学在省内读的。工作以后高铁已经四通八达,再不济还有飞机呢,她才不怕。
经过了漫长的一天一夜,火车终于停在了目的地。已经被要命的火车折磨的生无可恋的许多不无悲哀地想:穷游啊,就是拿自己的生命活受罪。
许婧跟许宁都是满脸兴奋。许婧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坐火车出远门,许宁五岁时去过安徽合肥,但过了这么久,关于出门的经历,他早就忘光了。
快到站时,许爸给表姨打了电话。因为工作需要,单位给许爸配了个手机,极大地方便了对外联系。
一下车就觉得一股热浪扑面而来。许爸笑着跟许妈讲:“跟你说还不相信,这里热的很。过年时白天还有人穿着拖鞋在街上走呢。”
许妈不服气地道:“啊!热了再脱衣服就是了,火车上把衣服脱了,不冻感冒了啊。”
许婧跟许宁因为许多的告诫,广播提醒快到站时就脱下了棉衣,只穿薄线衫,感觉正好。其实东莞没有他们想象中的没有冬天,只是这一年刚好他们老家特别冷,映衬的东莞的冬天暖和的不像话了。
表姨跟表姨夫早就等在火车站出站口前面,表姨一只手抱着还不满一岁的儿子,另一只手兴奋地朝许妈等人挥舞。
表姨夫姓陈,许爸许妈都管她叫小陈,是个白净温和的人,个子中等,身材微胖。许妈说他是搞电脑的,具体是电脑销售还是it工程师,她没说,许多也没多问。
东莞没有许多想象中的繁华,也许是现在还没进入后来的盛况,又也许是表姨一家没有住在市中心。他们跟着表姨一家坐着一辆不知道多久没有擦洗的小巴左转右转,到了幢民居面前。表姨招呼许家人下车,自己怀里抱着个孩子,还要帮许妈拎行李,被许多一把拦住了:“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