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所措,闻言赶紧上前扶住姐姐,慢慢朝家里面挪。许多就觉得自己身上一阵冷一阵寒,脚跟踩在棉花上一样。

    她个子已经超过一米六,上一次称体重都快一百一十斤了。许宁生的瘦弱,直到高中时代才进入发育期,此刻根本扶不住他姐。也不知道这两人是怎么跌跌撞撞进的家门。好在堂屋的竹床还在。许宁将姐姐扶着躺下,然后奔上楼,把三张床上的薄被子毯子什么的一股脑儿全部抱下来盖在她身上。他姐的手冰凉!

    许宁想去菜地上喊妈妈,又不敢放他姐一个人在家,左右为难。这时隔壁家王婶上门来借镰刀,见状一惊,上手摸摸许多的脑袋:“乖乖,你这是要发烧了。”

    她问清楚许妈的位置,赶紧奔去菜地将人叫回来。

    许妈吓得不轻,许多身体一直非常好,除了小学时发过一回烧去医院挂水以外,平常根本没生过什么病。

    等她回来摸摸女儿的身体,觉得浑身冰冷,立刻知道不对劲了。这孩子肯定是生病了,现在的天气中午穿单衣还冒汗呢,哪儿有作冷的道理。

    许多人虽然没力气,但脑子还是清醒的。她冷静地指挥她妈拿端午时就挂在门楣上的艾草下来洗洗干净,然后加水煮一滚,放到她爸以前用的泡脚的木桶里头。然后许多在妈妈的搀扶下坐起身,开始泡脚。

    热水量足够多,没过了她的膝盖。许多身体靠着妈妈,软软的,使不上劲,但她知道寒气排出来就好了。

    王婶一直没敢走,陪在边上看情况。要是多丫头还是不行,她就回家喊丈夫帮忙送镇上卫生院去。大姑娘了,许妈一个人肯定没办法送她去医院。

    这时外头院子门响了一下,有人边往里头走边问:“有人在家吗?许多在不在?”

    此时的乡村还有不闭门的遗风。家家户户很少锁门,谁去别家,走到里面喊人的都是常事。许宁跑出门看,认出是送她姐回来的同学,立刻招呼人进门。

    包旭手里拿着药瓶,看到许妈跟王婶有点儿不知所措,期期艾艾道:“舅……舅妈,我爸说许多恐怕是要发烧了,让我送瓶退烧药回来。”

    许妈认出了这是丈夫舅舅那头亲戚家的孩子,拜年时都见过,平常在街上看到彼此,两家也是要打招呼的。连忙谢谢对方的好意,喊许宁接下了药瓶。

    包旭想问问情况的,但他性子腼腆,看到大人就不知道该怎么讲话了。想了想又放下一包馒头,结结巴巴道:“我爸说发烧了只能喝稀粥,肚子容易饿,馒头好消化。”

    许妈赶紧喊许宁拿钱给他,包旭吓得连连摆手,慌慌张张地跑了。

    许多这时候嗓子干的冒烟,连讲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好对他轻轻点了下头表示感谢。

    艾草水加了两回,开水喝下小半瓶,许多头上背上出了一身汗。王婶看到了长长出了口气,欣慰道:“好好好,身上汗发出来就好。”

    许多知道这还不够,身上还沉重的很。等王婶走了,许妈倒完泡脚水,许多又喊她妈帮她背部刮痧。她知道要是今天不把寒气排出去,晚上必然睡不好,明天身体也好不了。

    许妈按照她的要求拿了木梳背给她背上刮痧,一刮下去,就是一道紫红的印子,吓得许妈都不敢继续刮下去了。许多听到她妈的形容以后,鼓励她妈说没关系,继续刮下去。等到整个背部刮完以后,背上火辣辣的。许妈不知道是再向谁抱怨:“怎么这么深的印子,骇人的很。”

    许多依然没什么力气笑,淡淡道:“这没什么,我身体本来就不好。”

    许妈急了:“你身体哪里不好了?一直好的很。”

    许多看着她妈的眼睛,声音轻轻的:“你们希望我身体好,所以我只能身体好啊。从小到大,不都是这样。”

    许妈的脸上急剧地抽动了几下,一股无名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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